“哼,尚南君倒是很會偽裝啊?”

花幸轉過頭,這才注意到,曲慎獨也在。

“曲將軍?何出此言?”

“你故意同我套近乎,不就是為了偷走糧倉的鑰匙,然後在東糧倉縱火?”

“曲將軍慎言,我何時偷走鑰匙了?”

“證據確鑿,顧大將軍方才才讓人在你的帳內搜到了錦盒。”

“不可能!”

花幸情緒激動,顧景盛原本在一旁一言不發,看到她那樣才走上前,扶住她的肩膀,用眼神示意她冷靜一點。

花幸狠狠地瞪著曲慎獨,他說的每一個字都足以讓她枉死。

“不可能?那你倒是說說,原本糧草入倉的事是我主辦,為何那日你會出現在東糧倉?我可是親眼看見你在糧倉四處查探,難道不是為了摸清地形?”

“我!”

顧景盛拍了拍她,他知道她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

他也站起身,對顧景繁說道。

“阿兄,那日花幸去東糧倉,是我指派的。”

“你?”

“她那時身體剛剛痊愈,我怕她亂跑,所以才讓她去東糧倉參與糧草運送。”

“胡鬧!糧草是大事!你怎麼能讓無關人等去參與?”

顧景盛的確理虧,所以也沒辦法反駁。

顧景繁心裏其實是相信花幸和弟弟的,可是錦盒的事證據確鑿,他也不能徇私包庇,現如今,隻能先將花幸關押,平息眾議。

星渺一直在傷兵營,有人佐證,所以被放回去了。

花幸在營內靜坐,距離上次坐牢才不過三個月時間。

她腦子裏一直冒出那個眼睛圖騰,其實她沒有任何思緒。

那個圖案就像猙獰的利爪,撕碎了幕布,將血淋淋的真相推到她麵前。而她被人揪著後頸,被迫接受這無來由的人禍,壓得她喘不過氣。

“花幸!”

顧景盛來牢中看她。

“怎麼樣?!”

花幸把眼睛圖騰的事告訴了顧景盛,他便立刻趕去驗屍,同時也去查了探現場有沒有什麼異常。

“什麼都沒有!我在四具屍體的脖頸上都沒看到眼睛圖騰。”

“不可能!”

這是她今天第二次說這種話。

“真的,我和手下的人都看到了,真的什麼都沒有。”

花幸心中鬱悶,隻好把火撒在牢房的梁柱上。

“你別著急,雖然錦盒是在你的帳中搜到的,但是一定是有人放進去的,隻要仔細審問營裏的人,一定能找出來。”

“帳篷,對啊!豹黃和牛二沒看到嗎?!”

“豹黃和牛二今天去訓練了,他們什麼都沒看到。”

太巧了!這一切都太巧了!

所有的事情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都可以解釋為巧合,可所有的巧合背後也一定有一個陰謀。

花幸雖然是個直性子,但並不代表她沒腦子。

“將今日在我帳篷附近出現過的人都搜一遍,還有就是曲慎獨周邊人的行蹤,有異常的都要審問。”

“嗯,你放心,阿兄已經都交代下去了,不過……”

“怎麼?”

“曲慎獨身邊的人可能不太好審。”

“為什麼?”

“這件事本就是他舉告的,他也算是受害者,如果又去審問他身邊的人,怕是會惹人非議。”

“此事事關重大,錦盒的確是出現在我帳中,卻沒有證據證明就是我從曲慎獨那兒拿走的,他身邊的人難道不比我更有嫌疑?若非他的手下,誰會知道錦盒的位置,還能悄無聲息地從他那兒偷走?你就以是否見到我從曲慎獨帳中出入為由進行詢問,想必不會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