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顧漾又回來看看她燒退了沒有。
用體溫計量了一下，降下去了一點，他鬆了口氣，主要是現在外麵太冷了，怕去一趟醫院更嚴重了。
他剛起身要走，就被宋書蘊拉住了衣服。
她迷迷糊糊的說“不要走……，不要走……”
嘴裏一直重複這句話，顧漾有些心疼，怎麼還給燒糊塗了。
他貼近她的耳邊，輕聲說“我不走，就在這裏陪著你，乖乖睡覺好不好？”
然後把宋書蘊的手塞進被子裏蓋好。
“顧漾……大騙子……”宋書蘊嗚嗚嗚的哭起來。
顧漾看她哭了起來，有些手足無措，這怎麼還哭上了。
“對不起，我的錯，我不騙你了好不好？別哭了。”
他抽了張紙巾給她擦眼淚。
“大騙子……爸爸媽媽不要我，你也不要我。”
顧漾給她擦眼淚的手頓住，他沒有不要她，比起死亡他更希望她活著。
“沒有不要你，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你們都是壞人，為什麼不對我好一點……為什麼……”
宋書蘊說話斷斷續續的，顧漾沒聽清楚她說的是什麼，但他能感覺到宋書蘊低落的情緒。
你們都是壞人，為什麼我是王梓桉的時候生活得不好，為什麼不對我好一點，為什麼我不是王梓桉了也沒人心疼我。
顧漾猶豫了一下，還是翻身上床躺在宋書蘊旁邊，摟著她輕輕的拍著她的背，給她唱歌。
“對這個世界，如果你有太多的抱怨，跌倒了就不敢繼續往前走……請你打開電視看看，多少人為生命在努力勇敢的走下去……回家吧回到最初的美好……”
宋書蘊呼吸漸漸平穩了下來，也不說胡話了，安靜的躺在顧漾懷裏睡覺。
顧漾抬頭看著天花板，如果那隻是一個夢就好了，如果沒有那麼真實就好了，可是那個就像親身經曆過的一樣，讓人絕望，什麼也做不了。
過了好一會兒，宋書蘊睡熟了他才起身離開。
回家換了身衣服，又回去了。
宋書蘊還沒醒，他就在樓下給她做飯，煮了海鮮粥，因為怕太油膩宋書蘊吃不下。
煮好了宋書蘊都還沒醒，他就放在鍋裏保溫，保證她醒來可以吃到。
他走到宋書蘊身邊，又給她量了一下體溫，已經不燒了。
他無意識的瞟了一眼，宋書蘊亮起又熄滅的手機屏幕。
是陸硯辭發來的消息，他伸手過去想拿起來看看，但還是忍住了。
用自己手機給陸硯辭發了個信息。
「別給她發消息了，她睡著了。」
「她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
顧漾一愣，這人怎麼猜這麼準？
「嗯，發燒了。」
「嚴不嚴重？送醫院沒？」
「放心，燒退了。」
陸硯辭鬆了口氣，但是又開始愧疚起來，都是自己沒照顧好她，不然怎麼一回去就生病了。
現在才十一點多，不是她睡午覺的時間。
她從早上就沒回消息，所以顧漾給他發消息的時候他就猜到了。
……
已經出院回家了的沈輕語，眼神呆滯的看著窗外。
又是一年冬，這是她一個人過的第幾個冬天了？
她看著樓下的小朋友在扔雪球，不禁想起那時候他們三個在一起過的第一個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