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柳村,因村中有兩株百年柳樹得名。地處大夏偏遠山區,條件相對落後,但卻風景秀麗,民風淳樸。
寧靜的村落外,鄉間小路上行駛著輛越野車。
駕駛座上手握方向盤的年輕女子眉頭輕鎖,副駕駛坐著個和她年齡相仿的男子。
“陳隊,快到了,他的手機信號顯示就在前邊不遠。”男子低頭看了眼手機,代表著這輛汽車的黑色標點正在朝著一個閃爍著的紅點靠近,“不過很奇怪,地圖顯示前麵就是荒野山區,怎麼目標會在那的,該不會是手機丟了吧?”
被喚作陳隊的女子,名叫陳若然,陳若然搖搖頭,踩著油門的腳加大了力度。
伴隨著發動機的轟鳴,二人視野裏出現了個牌樓。
兩根明顯有些發黑的木製柱子,橫托著一塊同樣老舊甚至有些破敗不堪的匾額:雙柳村。
有明顯的塗改痕跡,依稀可以看出之前是三柳村。“三”字被人用筆打了叉,旁邊歪歪扭扭的寫著個黑色的“雙”。
兩旁木柱上還有對聯,隻是因為常年風吹日曬,飽經風霜。現在已經不能分辨出具體內容了。
“竟然有個村子!”年輕男子下了車,“怎麼地圖上沒有任何標注呢?”
陳若然同樣輕咦一聲,來到牌樓下,伸出手便要去撫摸木柱子。
“別動!老實站好,把手放下!”
也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一聲嗬斥。那聲音不容置疑中還帶著命令的語氣。
兩人身形一頓,陳若然的手僵在了半空。緊接著她放下手,轉過身朝著那聲音來源解釋道:“老鄉,我們是來……額……”
陳若然的話卡在了喉嚨裏,眼前的這一幕讓她有些錯愕。
牌樓旁有棵巨大的柳樹,樹下站著個筆直的身影。上身穿著明顯小了一個尺碼的黑色西服,通西服敞開著,露出裏麵綠色的打底毛衣。洗的有些發白的黑色西服褲,還是個七分褲。黃色的襪子被拉的老高,看起來格外紮眼。
皮鞋倒是很亮,但就是一隻腳黑色一隻腳褐色。
就這麼一身走在潮流前列腺的穿著,他的主人是個少年。此時的少年中指在鼻梁處虛空推了下,隨後將中指食指二指合攏,朝著身前的大柳樹點起指來。嘴裏還嚴肅的說道:“就你這個學習態度,老師很傷心。你以為你為誰學?”
“你逃課,你對得起生你養你的爸媽嗎?還嬉皮笑臉的,站好了。”
少年旁若無人的衝著大柳樹說教,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一刻的陳若然竟然感覺那柳樹像是個低著頭扣著手指,被訓到輕輕啜泣的學生。
“這人有病吧?怕不是個傻子哦。”陳若然的同伴,名叫張楞。原本還緊張兮兮的他,此刻徹底放下心來,笑著朝不停說教的少年走去,“喂喂,小傻子……”
潮流少年猛然回過頭,那雙眸子裏帶著絲絲寒意。憨傻之人目光多渾濁呆滯,而少年的目光卻清澈如水。張楞原本放鬆的心立刻又提了起來,嘴裏的話也被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那少年如鷹一般的目光掃過陳若然和張楞,嘴角微微上揚,脖子左右歪了歪,“新來的轉校生是吧?”他慢步朝著兩人走去,“他們果然沒說謊,這下人就夠了。”
“老師我啊,原則就是一個都不能少。”
緊走幾步,少年來到張楞身前,兩人身高一般。少年那張陽光的臉龐緊貼著張楞,輕聲說道:“還有,你新來第一天就給老師起外號?”
“尊師重道懂不懂?”
“啪”一聲輕響。
陳若然瞪大了眼睛,張楞則是愣神的捂著火熱的左臉,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被他稱為小傻子的少年。
根本反應不過來,少年的速度太快了。
“你特麼!”張楞半晌才明白自己挨了一個大逼鬥,他怒喝一聲,左手握拳,關節發出哢噠響聲。
眼見張楞就要出拳,陳若然心道不好,張楞除了楞之外就是莽,老家都是莽村的。他們都不算普通人,而對麵的小傻子明顯是普通人,這要是結結實實挨了一拳,起碼三天下不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