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今天可沒有包子給你吃,阿爹我明天要去武館學武功,聽我爹說,是武館的一個管事看我一表人才,乃人中龍鳳,破格收去做親傳弟子,怎麼樣,夠資格吧!當然阿爹我也不會忘記你,等阿爹功成名就,便到隔壁鎮李員外家上門提親,讓他把翠花許配給你。\\\"
拱橋下,一個小屁孩擦著鼻涕,四五歲的年紀還穿著開襠褲,背著雙手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嘴中喋喋不休的說個不停。
躺在一張竹編涼席上的青年,雙腿一蹬,猛然的睜開雙眼。
他打量四周,手還在身上摸索,好似受到驚嚇般,嘴中喃喃道:“我不是死了嗎?難道是在做夢。”
隨即他又在臉上捏了捏,實感的痛楚讓他連連大叫。
“兒呀,你幹嘛自殘,難道不想讓阿爹走嗎?但是阿爹的阿爹已經決定要我去武館,我不去不行啊!”
小孩以為他是舍不得,畢竟相處也有兩年半了,他們之間感情之深,蒼天可見。
回過神的青年茫然的看著眼前的小孩,眼神越來越不對勁,不是現在的小孩膽子都這麼虎嗎?
勞資可是青年大學,期期必學的三好大二學生,曾經多次領到白獎狀的蘇銘,這個小屁孩怎麼敢叫我兒子,倒反天罡了不是,這還了得。
“小屁孩你叫誰兒砸?”
“你呀”
“勞資是你親爹。”
蘇銘有些生氣,他此刻並沒有注意自己的穿衣打扮。
在小孩的眼中他是個乞丐,沒有名字,每天都會跑去東街的街尾爭搶富貴人家倒出潲水,整天傻裏傻氣,樂嗬嗬的,唯一的朋友便是自己。
小孩名為王豆豆,是清揚鎮西街鐵匠鋪王鐵匠的兒子。
王鐵匠晚來得子,在孩子剛出生時,瞧著孩子身下有尖尖,發現是個男孩,高興之下不注意便將王豆豆從手中滑落,跌倒了腦袋,一直到四歲才開口說話,街坊鄰居都說這孩子腦袋不靈光,多半是廢了。
此時瞧著小屁孩還不服氣的樣子,蘇銘當即站起身子,伸出一隻手便捏住小孩略微嬰兒肥的臉,滋著唾沫說道。
“咦,咋滴,小屁孩,打農藥沒健康時間,找我消遣作樂呀!叫銘哥。”
王豆豆嘟著嘴,掀起短小的胳膊掙開了蘇銘的手,小跑幾步離著拱橋有個三尺的距離停下。
蘇銘沒去追,一個小屁孩不值得大費周章。
“你變了,二狗子,你都不叫人家阿爹了,是因為今天起床晚,沒搶著潲水吃發脾氣嗎?”
王豆豆有些稚嫩的嗓音響起,他認為一定是這樣的,以前二狗子沒搶著吃食,就愛發脾氣,後來自己每次找狗子玩都帶著肉包,狗子傻嗬嗬的吃著包子叫他阿爹。
蘇銘氣的渾身都在顫抖,這已經不是簡單的語言侮辱,這是對他的人格赤裸裸的羞辱,吃潲水,吃你老母牛的潲水,他被氣笑了。
但是在小孩看來,這才是他印象中狗子傻笑的模樣。
看見慢步走來的狗子,王豆豆沒有一點點防備,也沒有一絲顧慮,還鬆了口氣,對著蘇銘展露出果然如此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