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沙漠以外的世界充滿了未知的阿匹斯盡管有所疑慮,但他最終還是選擇相信了奎迪斯,他認為對方沒有必要騙他,他們依然是好兄弟,這一點從對方逃出來之後第一時間聯係自己就是最好的證明。
察覺到阿匹斯的信任,奎迪斯終於算是完成了這次交流的鋪墊,他順勢向對方提出了自己的請求。
他將自己一直攜帶在身邊的那個獸皮包裹打開,一邊向對方展示裏麵的那對象牙,一邊道:“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麼,我的兄弟。”
阿匹斯早已經注意到了他隨身攜帶的這個包裹,他本來以為裏麵包裹的是狩獵武器,卻沒想到竟然是一對精致而稀有的象牙。
此時月亮從雲層中鑽了出來,月光灑在象牙之上,反射出猶如玉質般的隱晦光澤,阿匹斯的目光無法自拔地被這對珍寶所吸引,忍不住伸出手去觸摸。
奎迪斯並未阻止他,這對象牙長兩米,采自前些天他殺死的那頭乳齒象,這麼長的象牙在綠淵中其實並不罕見,如果不是因為他實力不足,甚至還能弄到更長的。
不過,這對於已經一百多年沒有離開沙漠的太陽城人而言,足夠了。
在奎迪斯被流放之前,他就知道太陽之子荷魯斯一直在收集珍寶,用來填充自己的金字塔墓室,甚至為此濫發原初之水,造成內城臃腫,而外城民不聊生的慘象。
因此,在見到那頭乳齒象時,他心裏就誕生了如何利用象牙的想法。
阿匹斯的反應在他的意料之中,給足了對方反應的時間,等對方從初始的震驚中清醒過來,他才道:“聽說偉大的太陽之子正在為自己前往冥界做準備,我想,這對象牙一定能夠讓他滿意。”
清醒過來的阿匹斯本想問他這件珍寶從何而來,但在聽到對方的這句話後,他敏銳地意識到了,自己似乎在這件事情中能有利可圖,甚至,晉升為柱神的契機便在此間。
他站起身來握住奎迪斯的手,深情而有些迫切地道:“我的兄弟,你想要什麼?”
盡管阿匹斯的直接讓奎迪斯能夠更加順利的完成此行的任務,但他卻難以開心起來,他意識到,在阿匹斯的心裏,信仰、力量、友情這三件事情,友情隻能屈居第三。
當然,他沒辦法苛責對方,當他拿著這對象牙來找到自己曾經的兄弟時,友情在他自己的心裏,又何嚐不是被拋棄的那個?
奎迪斯注視著對方的眼睛,在對方因為羞愧而挪開目光之前,他釋然地笑了笑,而後附耳在阿匹斯的耳邊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給我五瓶原初之水。”
阿匹斯愣了一下,對他想要換取原初之水有些不解。
所謂原初之水,其實就是獅鷲之神的血液,是用來提升“卡”的。
在他們的文化中,“卡”即是萬物用來盛裝靈魂“巴”的容器,也就是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