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黑衣的男子騎在白馬上,悠閑地走在山間小路,這裏的植物葉大枝低,和京城的高木繁花不太相同。
他嘴上還叼著一根不知道哪來的野草。
細碎的光透過樹葉灑在小路上,別具美感。
他懶散地欣賞著眼前的山野風光,骨節分明的手撫摸著白馬的鬃毛。
嗖。
一支羽箭淩空射來,直直衝著男子的胸口,箭尖還帶著幽綠色的光,明晃晃抹了毒。
男人毫不慌張,一手拉緊韁繩,迅速後仰躲過了箭矢。
箭咚地一聲紮進旁邊的樹裏,力氣之大,把粗壯的樹幹都射出了絲絲裂痕。
男人皺眉,反手從身後的布包中掏出幾把柳葉刀,看也不看地朝某個方向扔了過去。
有人悶哼出聲,在樹叢中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男人輕狂的聲音在林間回響:“別白費力氣了,你們一行六人,就算全都一起上,也打不過我。”
幾名勁裝男子從他的四周狂奔而來,手上的劍閃著寒冷的光,殺氣騰騰。
男人抬頭,深藍色的眼眸像大海一樣澄澈,他抽出腰間軟劍,禦起輕功朝離他最近的男子飛去。
帶著麵罩的殺手下盤忽地走出一個詭異的步伐,四周的殺手也配合著擺出陣法。
洛樊側頭避開一把帶著寒風砍來的大刀,軟劍像靈蛇一般纏住那人的手臂。
噗嗤一聲,鮮血橫飛。
劍以刁鑽的角度襲向另一人的脖頸,眼看已經避無可避,黑衣人隻得強行運功退出幾步。
“退下吧,你們已經敗了。”
一匹黑色的烈馬從密林間走了出來,馬毛泛著漂亮的光澤。
偃玦騎在那高頭大馬上,一雙幽深的眸子看著洛樊,黑袍被風吹起,猶如俊美的天神下凡。
黑衣人應聲隱沒入叢林間,要不是地上的血液依然猩紅刺眼,仿佛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
“淮王,又見麵了。怎麼每次見麵你都要殺本座?就這麼恨嗎?
再說,本座死了,誰幫你辦事?”洛樊輕笑一聲,收好軟劍。
偃玦眼裏流露出一絲欣賞,但很快隱藏下去,他微微點頭。
“你確實有和本王合作的資格,不過,你先前屠殺了京城的軍隊,本王對你的信任頗低。”
“若我說那根本不是奇影閣做的,王爺是否相信?”
偃玦眼睛一眯:“那你為何出現在那裏?”
洛樊翻身上馬:“乞巧節那日,本座收到急報,有人假扮奇影閣在城東濫殺無辜,我隻得迅速前往查看。”
“那些人與奇影閣的殺手穿著確實相像,但始終對不上閣內暗號,而且我到時,那夥賊人已經殺完了整支小隊,也想殺我滅口。”
偃玦接過了他的話:“然後他們把本王和你引到了一起,讓本王誤以為凶手就是你,然後逃之夭夭。”
“說對了,要不是你和那個副使來得太不巧,我怎可能受傷,必要宰了這些禍害才行。”
“洛座主白長了一張巧嘴,卻不知早點與本王說清楚,本王可是派了人一直跟蹤你到黃河流域,費了好大功夫。”
偃玦麵色好了許多,卻還是不放過任何言語攻擊洛樊的機會。
洛樊翻了個白眼:“官府一直視我奇影閣為洪水猛獸,若是有機會抓到本座,想來不死也得脫層皮。
卻不知本閣乃正義之師,從不濫殺無辜,都是遭人構陷罷了。不知王爺這回可看得清了?”
偃玦眼中清明,手上用力拉住韁繩,馬兒掉了個頭朝林中走去。
“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