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羚見到刀之後,保持沉默,眼神深邃得像要把人吞掉。
“我能拿起來看一下嗎?”李羚發問。
“啊…行…”我試圖表現出我的不情不願,可李羚卻還是自顧自地捧起了那把刀。
李羚先是思索一番,隨後緩緩開口:“這把刀之前我在美國留學的時候有所耳聞。這把刀采用的鍛造技術是「包鋼法」就是將熟鐵和生鐵裹在一起鍛打成型,這種方法使得刀劍擁有超高的堅硬度和柔韌度。鍛造出來的刀更銳利,磨損度更低,這項技術在當時世界上可以說極為先進的。而真正讓「千壽」走上巔峰的是它的覆土燒刃法,所謂覆土燒刃,就是在刀刃以外的部位塗上一層泥土,與刀劍一起加入淬火,這樣會使裸露在外的刀刃冷卻速度更快,使得其更加堅硬,而覆土的地方冷卻速度慢,提高了刀身的韌性,從而加強了這把刀堅柔並濟的特點。”
聽到李羚這番科普,我茅塞頓開的同時又不禁對李羚的身世多了幾分好奇,一位金融管理學的高端人才,為什麼會對與其毫不相關的行業如此好奇。
“在我吃過的諸多刺身中,你算得上首屈一指,這把刀在你手上也算是一個極好的歸宿,你配得上這把刀。”雖然李羚給予我這番讚揚,但不知為何臉上卻流露幾分細微的傷感神色。但我並未直接發問,隻是對於李羚的讚揚謙虛地回應道:
“李總您言重了,我隻是一直把這把刀當作對我實力的認可,您今天的話也是對我的激勵,您是一位好領導,我相信伊豪……”講到這裏李羚突然皺起眉頭,打斷我的話:“我不喜歡聽這些恭維的話,你實在最好…”
你不喜歡聽,可誰又喜歡講呢,如果不是圖那碎銀幾兩,誰願意卑躬屈膝地拿尊嚴換錢呢。
這時電話響起,我拿起來一看是佩西打來的,我接通後佩西告訴我去一趟醫院,醫生說可以簽出院手續了,需要直係親屬。我告訴李羚我的行程,她提出和我一起去,說道正好有一個朋友在那個醫院,正好一同前去探望,我沒有拒絕。
路上有一點堵車,不過也沒有耽誤太多時間,我和李羚在醫院停車場告別,她向門診部走去,我向住院部走去。
到佩西所在的樓層下了電梯就見到佩西被汪佑扶著在樓道內練習走路,我和他們一同去主治醫師那裏簽了出院手續後醫生叮囑道及時服藥,注意作息,飲食,多鍛煉,並說很快就可以恢複正常生活。我們聽到這個消息臉上都止不住地洋溢出了微笑。
我向妹妹提出一起去吃點東西,妹妹欣然同意。見一旁的汪佑有些尷尬局促,我便說:“一起去吧。”
汪佑傻笑了一下,“誒”了一聲。
“別傻站著了,還不給她扶著點。”我訓斥道。
汪佑笑盈盈地扶著佩西,三人一同到了停車場,我駕駛著陳嘉思的車向外開去。
“哥,這不是你的車吧?”佩西一上車就發出了疑惑。
“嗯,一個朋友的。”我答道。
佩西見車上很多女性裝飾,驚訝道:“女朋友呀?哥沒看出來啊!你終於…”
還沒等他說完我便打斷:“就是普通朋友,別瞎想了。”
“鬼信啊,普通朋友還借給你車開。”佩西被我磨滅了八卦的興致,隻在一旁低聲嘟囔著。
剛離開醫院沒多久後,一通陌生的電話打來。
“張辰楠你在哪?”電話那頭是李羚清冷的聲音。
“剛出醫院,怎麼了”我一隻手把著方向盤一隻手握著電話。
“回來接我,我在醫院門口等你。”李羚這次甚至沒給我拒絕的機會,講完這句便掛掉了電話。我又將車掉轉回去。
“哥,去哪裏呀?”
“回醫院,接一個朋友。”
“男的女的?”
“女的。”
“呀,不會是這個車的車主吧。”
“不是,是我們商場的總裁。”
佩西表現的十分驚異:“總裁還要你去接她?哥你不會還兼職司機吧!”
我沒作答,隻是在後視鏡中以無語的表情看了佩西一眼,她便沒有再講,而一旁的汪佑,卻隻是一直緊緊攥著佩西的手,一句話不說。
我回到醫院門口接到李羚,她打開副駕駛門就坐了上來,才發現後麵還有兩位,“這是?”李羚有些尷尬地問道。
“這是我妹妹,這是她男朋友。”我向李羚介紹道,“佩西,汪佑,這位是李總。”
還沒等兩人開口,李羚便糾正道:“叫我羚姐就好哈,在外可以不用這麼正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