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昱聞言笑道:“那就好。”
肅王李肖今正欲再說什麼,恰逢吳公公端著一盤被蓋著錦布的未知物什跨進了屋,躬身道:“太子殿下,肅王殿下。”
李肖今見此,微微頷首,眼神滿含關心之色:“吳公公多日不見,倒是清瘦了些。”
“隻要能夠替皇上分憂解難,就算是把這條命搭進去也甘願!”吳德安滿臉諂媚,他那肥碩的身軀在宮燈之下晃動個不停。
李昱徐徐然坐在椅子上,道:“何事勞煩吳公公到此啊?”
吳德安恭敬地把手中托盤擱到了桌麵上,揭開錦布後,隻見其上放著一把舊匕首和一盤鹹菜。
李昱見此,微微皺眉:“這是......”
吳德安:“這是陛下的吩咐,陛下命我務必將這二物當麵交與殿下您。”便躬身告退了。
一把舊匕首?一盤鹹菜?
李昱看了眼這兩件東西,不以為然:“來人啊,把這些都端走,賞給下人。”
自打這兩東西出現,李肖今便默然片刻,他兀自打量著李昱的神態表情,但見其不甚在意的樣子,眼角微微彎了彎:“這些可都是父皇的賞賜,四哥打算贈給下人嗎?”
“這算什麼?”李昱輕哼了聲,從懷裏摸出一個錦盒,放到桌上,推到李肖今跟前,道:“四哥看得出來,這些年你也不容易,這個東西便與了你。”
李肖今接過來,仔細瞧去,隻見裏麵裝著一顆顆拇指般大小的寶石,晶瑩剔透,光芒流轉,他訝然:“這是西域的貢品?”
“不錯,這可是我特意讓內務府給我順來的,值不少呢,這不,我庫房還有不少。”
李肖今笑了笑,隻將那錦盒推了回去,道:“這……我怎敢肖想。”
待回至肅王府內室,李肖今端坐書房裏,緊閉雙眼按著太陽穴。
一隻纖纖玉手攀在了李肖今的右肩上輕輕地揉著,聲音溫婉如泉,“宮中眼線傳來消息,說父皇賜予了太子物件,殿下此去可看見了什麼?”
“一把舊匕首,一盤鹹菜。”
肅王妃餘雙麵露不解,李肖今複道:“東西確實不簡單,可李昱不以為然。”他輕笑出聲,“舊匕首是父皇在李昱少時賜予他的,鹹菜亦是其小時愛吃之物……”
言及此,李肖今靠在椅背上長歎一口氣:“可父皇忘了,十年了,什麼都會變,何況是人呢。”
平京與江南不同,江南多雨,而這裏卻是晴空萬裏。
一輛馬車踏著長街,朝皇宮而去。
晏清與雲衣二人皆著一身青色官服,並肩坐在馬車裏。
雲衣:“那主子,以後我都要喚你——‘小姐’嗎?”
晏清點點頭,“不錯,在宮裏喚之前的稱呼多有不便。”
“是,小姐。”雲衣乖巧的應了聲,又說:“小姐為何又要前往,那天明明已經看了令牌,上麵可明明白白寫著是陸之川下的令,可見此人,有司馬昭之心。”
“你也知道,莫君則不是無功而返了嗎?他既然沒查到什麼,我們若有所動靜,豈不是更可疑?”
馬車駛進皇城大門時,忽地,窗外傳來一陣嘈雜聲。
“大膽!我看誰敢抓我!”
一個女子的聲音尖銳而又憤怒:“我是姚奕將軍的獨女,父親不久前戰死青州邊境,屍骨未寒,你們就是這麼對他唯一的親人的嗎?”
晏清撩開車簾,便看到了那自稱姚奕獨女的清瘦女子,她身著粗布,一副風塵仆仆之態。
這名女子劇烈掙紮著,可無奈雙手被城門侍衛反扣在身後,根本動彈不得。
眾位侍衛聽她這麼說,紛紛麵麵相覷。
一個侍衛不禁上前,神態睥睨:“你說你是姚大將軍的獨女,可有證據?”
“當然!”隻見年輕女子從懷裏摸出一個金印。那金印是用上好的白玉雕成的,在陽光照耀下閃爍著熠熠光輝。
“將此物呈給皇上,自能證明我的身份!”
眼看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晏清朗聲道:“讓她隨我們一同進去,是真是假,試試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