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思春遇到Cindy時正和林爽在逛街。那天很熱,惹得林爽一路上都在咒罵這“秋老虎”的厲害。Cindy迎麵走來,停到她們麵前,雲淡風輕的說:“呂小姐,我是專程來找你的,想和你談談。一個小時,可以嗎?”
陸羽茶莊。
這裏很安靜,微暗的燈光幽幽的琴聲。Cindy替二人點了一壺西湖龍井,不一會兒一個瘦小的女人穿著漢服端著茶走了過來,為兩人斟茶。
“聽說您是學影視專業的。我也很喜歡電影,可是也隻停留在發燒友的階段。”Cindy輕抿一口茶,“不知道您最喜歡誰的電影,或者說哪種類型的電影?”
“倒也沒什麼特別中意的,如果從感性層麵來說,我喜歡喜劇,尤其是周星馳的電影——小人物的歡樂與憂愁,香港的武俠片也很喜歡。主要這都是兒時的回憶,童年裏的東西總會或多或少影響我們一生。”思春說。
Cindy麵帶很官方很可客氣的笑容,不得不承認她是一個很漂亮而且能力也很出色的女人。齊逸遠的成功沒有她顯然要大打折扣。盡管呂思春不停提醒自己Cindy隻是齊逸遠的秘書,他的左膀右臂而已,但是女人間的比較和嫉妒是不可避免的,尤其是麵對一個如此出色的對手,自己根本沒有任何戰鬥力。她常常嫉妒Cindy,因為她是齊逸遠成功背後的那個必不可少的女人,而顯然自己做不到。
“是啊,童年的東西總會或多或少影響我們一生……”Cindy蹙眉,看著杯中茶,“我很喜歡希區柯克的電影。”
“哦,你喜歡看驚悚片?不過也是合情合理,想你們這樣的女強人都喜歡看刺激性或者邏輯性比較強的電影。”
“也許吧。我喜歡希區柯克的出其不意卻也在情理之中的故事情節。而且在他看似類型化商業化的安排中總是體現了對人性問題的一些探討或者說是解剖,比如偷窺、精神分裂等等。”
“我有一個朋友是極愛希區柯克的,他收藏了很多他的限量發行的藍光碟……”Cindy自信地看著思春。
思春詫異著,心下卻有些不耐煩,她搞不懂Cindy找她來就是談電影的?一定有別的深意,這樣遮遮掩掩打啞謎似的談話令她很是頭疼,她猜不出來也不想去猜:“你有什麼話要說,或者是要問就開門見山吧,莫非你真的是想和我交流觀影感受。”
Cindy無聲一笑,道:“我不喜歡直來直去,因為我畢竟是個商人不是軍人。既然你討厭這種政治家似的談話,我也就說得明白一點,我和齊逸遠的關係你心裏比誰都清楚……放心,我不是來威脅你警告你,更不是哭哭啼啼來懇求你離開他。這樣會顯得我是這場遊戲中的局外人。相反,我是抱著誠意來找你,提醒你……”她狡黠一笑,“我不是《蝴蝶夢》裏的瑞貝卡,更不可能是那個精神有毛病的女管家,但是沒有人能保證你不是電影中那個做了噩夢的灰姑娘……”
“盡管付出的代價是毀滅了曼德利莊園,但結局卻是男女主角擺脫噩夢最終走在了一起。”思春用堅定的口氣去反駁Cindy那若有若無的嘲笑,也是為了擊退自己心中隱隱的擔憂。
Cindy拿起包,站了起來像一個剛剛談判成功的商人一樣用一種近乎勝利者的姿態伸出手要和思春握手:“我可沒說他是《蝴蝶夢》裏的德文特先生,萬一上映的是《精神病患者》呢?”
“喂……”思春從齊逸遠的身後偷襲他,抱住了他的肩膀,“是不是等我很久了?”
齊逸遠轉身,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沒有,即使等也是應該的。”
“切!聽你這口氣,還是在埋怨我遲到了……好了,我錯了。齊總的時間寶貴——一寸光陰一寸金。”
“我可沒說什麼啊,這可是你的自發性懺悔……好了,既然你這麼誠心認錯,那作為懲罰今天的晚餐你請客好了,要隨我挑。”齊逸遠發動開車子,看著呂思春略有憂色的臉,“怎麼了?不會是因為害怕大出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