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颺雷電光空閃閃
夜。
北京。密雲。國防軍第一師第一團駐地。
chun雷滾滾,風裹著綿綿雨絲吹拂而下,雨滴luàn紛紛地敲打在mén窗之上,響成一片。
國防軍第一團已經結束了閱兵,這些天下來,正加緊演練,收拾行裝,準備北上加入輪戰行列。雖然身為帝國國防總預備隊,但為了保證戰鬥力,這些王牌部隊向來有輪戰的規矩。國防第一團作為國防軍天字第一號王牌勁旅也不能落於人後。不僅僅是他們,禁衛軍第一師,第二師的若幹部隊,都將在近期北上,加入前線的戰鬥序列。
此刻,一座寬敞的平房內,拉著窗簾,mén口站著麵無表情,荷槍實彈的哨兵,披著雨衣,如同木雕泥塑一般,mén上掛著“會議中”的牌子。
室內沒有點電燈,隻點著防風的煤油燈。地圖桌上是巨大的五萬分之一戰區地圖,紅藍鉛筆隨意丟著,眾人圍攏在一起,目光卻沒在地圖上打轉,而是各自看著,神sè各異。很多人的眼中隱含怒火,更有人麵sè鐵青,咬著牙,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空氣凝重異常。
“我有可靠消息,”一個中校軍官緩緩說道,“帝國已經和日本人談判近一周了!現在雙方已經接近一致,即將簽約換文!我們要和xiǎo鬼子一笑泯恩仇,聽說還可能對朝鮮實行共管,還要組建軍事同盟!不但如此,我們還要開放琉球群島給日本人居住,廉價給日本人供應物資,甚至還在談遼東半島的築路權和勘探權!”
眾人聽了,全都目瞪口呆!
一個少校將信將疑地問道:“老陸,你可別滿嘴胡沁!這事是開玩笑的?我不信,陛下能容外jiāo部那幫軟骨頭胡來!”
“我也聽說了。”另一個少校冷冷地說道,“你們知道我的為人。這事情千真萬確!”
眾人麵麵相覷,幾個人ji動地把桌子拍得砰砰直響。
“朝裏出jiān賊了!”一個上尉怒氣衝衝地說道,“旅順的老百姓白死了!大東溝的北洋水師白死了!國防軍的先烈白死了!好容易等到和日本人算總賬的時候,居然要出賣主權,賣國求榮!”
“今天我去國會旁聽了,簡直讓人氣炸肺。”一個年紀稍長的上校有些痛心疾首地說道,“那個江西的議員蔡炳輝,滿嘴的和平忍讓,居然呼籲參議員聯名提案,支持政fu盡快與日俄媾和!說白了,這人還不是害怕戰事一開國會休會,權力移jiāo大本營,自己沒得好處拿了!”
“現在還不都是一個逑樣子!國會議員拿著財閥和猶太鬼的幹股,一mén心思替富人說話。地方上也都是吃拿卡要!這政fu,算是腐爛到根子上了!”
“陛下不是正在鐵拳肅貪嗎?都抓了那麼多人了!”
“不過是蜻蜓點水,掩人耳目!我家鄉的情況我不知道?”一個少校嗤之以鼻,“現在不是抓幾個貪官的問題,而是整個政權從上到下都他娘的沒好人!地方上的厘卡,現在改頭換麵又開了起來,美其名曰‘為國戰暫苦吾民’!什麼他娘的為國戰,大部分都進了官吏的腰包!議員收地方的孝敬收到手軟,怎麼會為老百姓說話!”
“不是有農會嗎?”
“農會?很多地方,這些退下去的老兵也他娘被收買了,變成了新士紳!”另一個少校鐵青著臉說道,“我算看透了,這體製不變,連我們國防軍人到了社會上也要被染黑。這世道,真是黑到底了!”
“那怎麼辦?政fu就是這個樣子,老百姓也都不爭氣!就知道忍,忍,忍!”一個中尉抱著腦袋,眼中含淚,“好端端的一個國家,這才十年,就被這群王八日的折騰成這個樣子!我是在學校喊著忠於陛下忠於帝國的口號進的陸中,一直讀的聖訓,走到現在,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都這個時候了,為什麼就不能讓我安安心心為國死戰!”
“我算看透了,皇朝更替,千百年來都是一個樣子,換湯不換個戴眼鏡的少校冷冷地說道,“什麼都是假的,隻有權力才是真的。當年打江山,一個個口號喊得山響,各個都說自己是一心為名不求名利。現在如畫江山在手,這些當道諸公早就忘記了當年許下的諾言,和他們推翻的那些人沒什麼兩樣了!如果鎮**和國防軍的先烈前赴後繼,就是為了這樣一個換湯不換yào的國家,我替他們不值!冤!冤!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