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寬敞的街道上,兩邊稀稀拉拉的商販吆喝著。
這個年代出來擺地攤的並不多,倒也不是怕辛苦,隻是很多人都在埋頭苦幹,心思不在這個上麵。
而那些心思活膽子大的,就響應政策開始從商,從鄉下運輸一些水果之類的拿到城裏售賣,或者倒賣一些商品到別的城市去,從中獲取差價。
這種運作方式可以讓一個普通的家庭變得富裕一些,同樣也需要花費更多的時間和精力。
東陽市的發展空間並不大,除了兩個機電廠發展不錯,其他的都中規中矩,沒有太多賺錢的機會。
這一點陸建軍心中也非常清楚,現在正處於黃金時代,在這座小城發展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不過在此之前,還是需要解決掉一些麻煩。
比如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解決父親住院費的問題。
……
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公交站了。
陸建軍的家居住在郊區的位置,那裏現階段還是農村,若幹年後才劃到市裏。
從這裏走到家至少需要一個小時的路程,當然了,搭公車可以大幅度縮短這個時間。
翻遍了全身隻找到了一個2分錢,而坐公交的話則需要5分,沒辦法隻能選擇徒步了。
六月的夏天正是燥熱的時候,火辣辣的太陽照射在陸建軍的臉上,才走了10分鍾的路程,臉頰已經溢出一層汗水。
等走到家門口的時候,汗水徹底打濕了他的背部。
青磚瓦房,農村常見的土院,大門是漆黑色老式的木門。
大門沒有上鎖推了幾下,裏麵反鎖了。
鐺鐺鐺,敲了幾下門環。
“誰在家呢?給我開一下門。”
“來了。”
過了一會兒,門被打開了。
一個身材嬌小,皮膚有些黝黑少女走了出來。
看到來人是陸建軍後,像是見到仇人一樣,臉色馬上耷拉下來了。
少女走了幾步來到陸建軍麵前,伸出一隻手來,冷冷的說:“錢呢?”
“錢?”
“你臨走的時候不是說去做一筆買賣,拿300百變1000的嗎?錢呢?”
這個時候陸建軍才想起來,賭錢的事了,尷尬的撓了撓頭。
就在前一段時間父親住院了,本來職工可以不用花錢的,可廠裏不知道什麼原因遲遲不給開證明。
而家裏的錢半年前給陸建軍疏通關係進廠用了,現在隻剩下300元了。
這個時候陸建軍做了一個大膽決定,拿著錢去賭,想贏一些錢給父親治病,結果可想而知,不但錢沒了還倒欠對方100元。
“陸建軍,你是不是又去賭了?”
“玲花,你聽哥說,錢的事我會解決的。”
陸建軍之前的做法實在太傷人心了,在陸玲花這裏已經徹底失去了信任。
試想一下,在自己父親病重時刻拿著救命錢去賭博還有什麼信任可言。
“陸建軍,你還是不是人呀,一天天就知道賭,現在好了家裏的錢都讓你輸光了,你開心了。”
“不是,你聽我說…”
陸建軍想要解釋什麼,被對方打斷了。
“你閉嘴吧,我就是聽了你的鬼話才把那300塊給你的,可現在呢?錢呢你倒是拿出來呀。”
見對方沒有說話,陸玲花繼續說著。
“爹還在醫院呢,現在欠著醫院錢呢,明天再不交錢醫院那邊就不能做手術了。你倒好,不是趕緊想辦法還去賭,這個家早晚被你謔謔完了。”
此時此刻,陸建軍知道說什麼都沒有用了,隻有拿到錢才是解決問題最好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