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五皇子府後宅。
多年未曾修整過,荒草橫生,到處都散發著陳舊腐敗的味道。
剛入春沒多久,又下過雨,一股一股涼氣直往屋裏冒。
“跪下!”一道無比陰鷙卻又隱隱含著幾分克製的聲音忽然響起。
淩氏穿著單薄的衣衫,又冷又懼,心口一顫,慌忙護住懷裏的孩子。
惶恐不安地看向眼前冷著臉的男人。
懷裏的孩子很小,才三歲多點。
而且有病,不會說話,不會走路,甚至連饑飽都不知道。
淩氏這一舉動,令她麵前的男人十分不滿。
目光落在孩子身上,充滿了厭惡,隻一瞬便收了回去,又是一道命令:“跪下。”
淩氏用力護著孩子,卻又不敢太用力,生怕傷到了孩子。
柔弱無助的女子眼裏噙滿了淚水,她咬了咬嘴唇,用盡全部力氣祈求道:“孩子今天不舒服,能不能改天?”
一位深愛孩子的母親的請求並沒有得到憐憫,相反,男人忽然伸手搶走了她懷裏的孩子,像扔沙包似的隨手扔到了一旁。
之後他抓著女子的手臂,使勁將人按到地上。
他脫了外袍,渾身上下隻剩下一條褲子。
“要怎麼做,不用我教你吧?”
淩氏目光所及,正好是男人勁瘦的腰。
這些天,男人一直用這種辦法折磨她。
他們毫無交流,卻要做天底下最親密的事情。
對於淩氏來說,這是莫大的恥辱。
前幾天,淩氏一直忍著。
可今天女兒情況不好,吭吭唧唧的一直睡不安穩,她哪有心情做這種事。
況且又是在女兒麵前。
她仰頭再一次請求:“女兒病了,能給她請個大夫嗎?”
淩氏怎麼都不肯服軟,惹怒了眼前的男人。
他一腳踹開淩氏,隨手扯過衣服穿上,將床上的孩子舉起來就要往地上摔。
“一個孽種,還想讓我給她請大夫?”
他怒視著淩氏,眼底一片鮮紅的血絲。
“淩馨寧,你是不是以為我還喜歡你?
喜歡到連你和野男人私奔生出來的孽種都要當祖宗供起來?”
男人舉起孩子,仿佛攥緊了淩氏的心髒。
她慌亂無措地爬到男人麵前,抓著他的衣袍,苦苦哀求:“王爺,她隻是一個孩子,什麼都不懂,我求求你放了她吧。
一切都是我的錯,你要我做什麼就做什麼……”
眼看著男人無動於衷,她伸手去解男人的帶子。
不就是侍奉他嗎?
尊嚴和女兒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淩氏表現得越卑微,越在乎這個孩子,男人就越生氣,越暴虐。
他往後退了兩步,仿佛淩氏是一個多麼肮髒的女人,就算隻碰到他的衣角都讓他惡心,
他兩手隱隱有些顫抖,舉著孩子,幾乎無法遏製。
“現在才想起來聽話?
晚了!
我現在就摔死她,倒是要看看你能怎麼對我?”
“不要,不要,”淩氏又往前爬了一塊,緊緊拉住男人的衣角,“她不是什麼孽種,她是……她是……你不能這麼對她。”
“她是什麼人?”男人恨透了女人欲言又止的樣子。
不就是想保護奸夫嗎!
“我倒是看看她那個不敢見人的爹能不能救她?
我韓宗業哪裏對不起你,讓你私逃出府,生下這個孽種?
淩馨寧,你至少該找個理由!”
男人兩手抓著孩子,眼底赤紅,任誰都能看出來此刻的他有多生氣。
似乎下一刻就會將三歲的孩子使勁摔到地上。
淩氏十月懷胎,險些沒了半條命才生下這個女兒。
因為難產,女兒生下來就和普通孩子不一樣。
她不會哭,不會笑,如今三歲了還不會說,更不會走路。
可就是這樣的孩子,也是她的命根子。
她每天祈禱女兒能好起來,像正常孩子一樣,會說會笑,會吵會鬧,會蹦會跳,會喊她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