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8:00
車站內隻有寥寥幾人,一位女士踏著吵鬧的腳步聲走進來,她的裙擺和鞋上沾了些濕潤泥漿,為了抵禦寒冷,臃腫的衣服讓她施展不開手臂,佝僂著身子走到售票口前,臃腫的雙手放在售票處的木台上,又放下,隨後低著頭對著裏麵的售票員窗口問道:“我要去維格那,請問多少錢?”
售票員低著頭忙碌的拿著筆寫著什麼,漫不經心的回答道:“5資幣。”
那位女士用粗糙的手在兜裏拿出一把硬幣,沒有數,放在桌麵上,推向窗口。
售票員沒有抬頭,看到錢被遞過來,仔細的把硬幣推進抽屜裏,生怕漏掉一個,寫好車票蓋好章後遞給了女士,示意她印手印,她愣了一會,用大拇指印上後詢問售票員什麼,售票員做出讓她離開的行為。
這位女士剛剛印手印的大拇指和食指不停的摩擦著,想說些什麼,但是還是沒有說出口離開了。
直到那位女士離開售票台找到一個空位置坐下後,安格納斯才收回目光,畢竟一直盯著別人看是一種不禮貌的行為,舉起手看了下手中拿的車票,上麵寫的8:00德斯登特啟程路程為7000公裏終點維格那,上麵印的印章不太明顯,注意了一下,讓自己的手指不去碰。
抬頭看著窗外,大雪依舊在下,現在的候車室因為一些沒被公開的原因,大家隻能呆在大廳內受著這寒冷的冷風。
環顧四周坐在車站的人大多數都是一些老年人,有個因為身高隻能蜷縮著躺在椅子上候車的乘客吸引住了安格納斯的目光,像是十幾天都沒洗過的烏黑的短長發遮住了他的眼睛和耳朵,鼻子被凍紅,嘴邊的黑渣胡子上沾著麵包屑,他似乎沒有注意到而顯得格外的不注意衛生,他的穿著就像是流浪漢模樣,這也導致了他的周圍沒有人敢靠近,他的胸前抱著一個皮箱,有人開始討論他手中的皮箱。
一個披著白色貂皮鬥篷,雙手帶著白手套抱在胸前,化著濃妝的年輕的棕色頭發的女人開口道:“嘿!珍妮,看到了沒,那個流浪漢。”
站在她身邊拿著行李一個滿臉雀斑編著兩股辮的小跟班聽到她的主人開口匆忙的掃視周圍的人,看到之後小聲地回答道:“是,羅蘭小姐,我看著呢。”
“你看他抱著的皮箱,那個皮箱做工非常精細,我猜猜啊,他一定是什麼接頭人,珍妮,你怎麼看。”
小跟班迎合般的問道:“小姐,您是怎麼猜到的?!”
女人暗暗自喜道:“當然是憑我這麼多年識人的眼力。”說完後用手肘頂了一下小跟班,小跟班踉蹌了一下立馬站穩說:“是是是,羅蘭小姐走遍全國,世界上的所有人都看透了。”
女人越聽越不對勁,掐著小跟班紅撲撲的臉蛋,“小鬼,你是不是在暗諷我。”
小跟班被掐的疼了立馬跟主人道歉,“羅蘭小姐,您美麗大方,溫柔善良,就饒了我這一回吧。”
女人看到小跟班的求饒和好詞就沒和她計較,坐到安格納斯的背對長椅上,抱怨著,“要是真的向你說的‘走遍全國’就好了,科瑞斯丁伊我都沒走完就被那個老頭子叫回去,不用說我都知道,又是那些破事。”
安格納斯聽著兩人的對話察覺到這樣不好,覺得有點羞恥,就拉了拉鬥篷的試圖完全遮住自己的臉,坐在背對的女人似乎是注意到了聲音放下了,漸漸的,兩人也沒有了對話。
大家都為了抵禦寒冷隻能裹成一像套娃一樣,安格納斯覺得自己的穿著格格不入,用鬥篷學樣的遮了遮寒。
因為自己完全感受不到寒冷,本身帶有令人觸不可及的寒冷。
穿著黑色的鬥篷,鬥篷下是穿了兩天的衣服是衣邊印著黑色暗紋的外套,內搭為白色立領荷葉邊襯衫,脖子戴著白色圍巾,以至於正好遮住下半張臉。
下身為純黑長度到小腿的褲子,穿著複雜綁帶的長靴;左邊大腿中部綁著黑色綁帶,靠右邊綁帶綁著一把短小的金色把手的匕首,一路走來用鬥篷遮擋著身上的衣著,旁人也看不到她腿上的匕首,雙手帶著黑色皮質手套。
轉頭看著坐在旁邊的人,她是安格納斯的同伴,她和自己一樣,穿戴著黑色鬥篷,但裏麵的服飾和安格納斯自己對比起來簡略厚實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