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遮,對不起……”
李芸芸看著床上眉頭微皺,神情痛苦,喃喃自語的不知道說著啥的周瀾,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扇到了周瀾的臉上。
“喂,快醒醒!”
周瀾被臉頰上的刺痛驚醒,看著周圍陌生又熟悉的環境,竟生出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這就已經回來了嗎?那屬於姚惜如夢一般的十一年時光,就這樣結束了。原來樂不思蜀是這樣的感覺,原來她竟這樣舍不下原本屬於姚惜的人生……
回想起她與張遮的點點滴滴,那十年,幾乎沒有任何亂子。她與張遮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平凡又令人難以忘懷。她建了醫署,收了許多無家可歸的孩子,又高價聘請了其他大夫教學,她隻需要補充些他們不會的。這樣互相學習下,那些老大夫得了新的知識,竟漸漸將姚惜當了半個師父。姚惜也不藏私,把她知道的幾乎全部交給了他們。這樣互惠互利的好事,別人不願意,姚惜卻是求之不得的。如此這般,她又有了許多時間和張遮相處。隻是張遮畢竟身處廟堂,並不是時時有時間跟她在一起。即便如此,那些斷斷續續的回憶也足夠支撐姚惜對張遮的思念了……
看著周瀾一副失了魂的模樣,李芸芸再次毫不留情的拍了她一掌。
“你幹什麼?一副死了半截沒埋的鬼樣子。再不起床,上班要遲到了!還有,你別忘了,你今天還有一個相親呢。聽你媽說,人長的不錯,工作也還行,你別給我搞吹了。早點嫁出去,好讓我獨自享受這份單身狗的孤獨與寂寞……”
再大的悲傷,在李芸芸這個狐朋狗友的摧殘下,終究還是歸於平靜。周瀾沒說話,按部就班的化了個淡妝,然後跟在李芸芸身邊一起出了門。
周瀾的反常讓李芸芸很是不解,一路上一直嘰嘰喳喳的問著。周瀾偶爾回一句,可大部分時間她都不知道該回些什麼。
渾渾噩噩的上完班,被小組長罵了好幾次後,李芸芸帶著她請了假。
回到兩人的小出租房裏,李芸芸一邊給周瀾找零食,一邊問道:“小籃子,你咋了?從今天早上就不太對勁,你失戀了?不對啊,你不是沒談嗎?”
在李芸芸的碎碎念下,周瀾終於憋不住了,忍不住抱著李芸芸嚎啕大哭。
“芸芸,嗚嗚嗚,我不知道我咋了,我就是,忽然很難過,心裏很難受。嗚嗚嗚,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說,我,我感覺我的心像被什麼堵住了一樣,呼吸不過來。我就是……”
周瀾毫無邏輯的瞎說了一大通,李芸芸其實啥也沒懂,周瀾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反正哭過後,她雖然還是很難過,心裏確實舒服了不少。
李芸芸鄭重其事的拍了拍周瀾的肩膀,“女生嘛,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情緒失常的時候,正常!我覺得你媽說的對,你就應該找個男朋友,你這,嗯……應該是內分泌失調了。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幫你收拾收拾,咱們今天就去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我看看效果,如果不錯的話我也談個玩玩,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