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暗衛變成了小乞丐》1(1 / 1)

梁王府培養的暗衛若稱天下第二,那便無人敢稱天下第一。

暗衛的選拔製度極為嚴格且血腥殘酷,它並不泯滅人性,隻是在極大程度上淬煉人的筋骨,磨煉人的意誌,使之從內而外徹底蛻變,能堅持下來的人,將有機會成為梁王府的暗衛。

從此衣食無憂,腦袋掛腰間。

梁鶴向來自信專橫,現在的他絕沒料到,竟真的有人敢挑釁他的權威!

梁王府的暗衛之所以天下聞名,不僅是體魄武功的高強,更是從一而終的忠心。

在高強度的錘煉下,每一個暗衛都把誓死效忠梁王府這七個字刻在了骨血裏。

是意誌!是信念!是己命!

膽敢不顧性命,背叛自己的意誌和信念的人,隻能說,這人真的不怕死!

前年,梁鶴奉皇命處理平洲水患,一行人忙忙碌碌半年有餘,大功才剛剛起了個頭,又是忙忙碌碌半年,平洲水患得以控製。

百姓歡呼雀躍,紛紛跪地歌頌離王殿下大德。

站在堤壩上灰頭土臉的梁鶴,神情深沉,不苟言笑。

後來大約是觸犯了江湖上某些組織的利益,離王殿下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暗殺,次次下手狠辣無比,刀刀見血。

梁鶴印象裏,有一個瘦削的背影,時常在危險來臨之時擋在身前。

這完全讓梁鶴一身武藝,毫無用武之地。

可以說,十分省事。

那位小哥黑布蒙著半張臉,隻露出一雙肅殺的眼眸,冰冷刺骨。

偶然一次對視,梁鶴覺得暗衛的年齡不大,那漆黑的眼睛裏還有些尚未褪去的稚嫩。

在回京的路上,觀察這個暗衛成了梁鶴唯一的樂趣。

暗衛年紀尚小,性子卻沉穩,武功高強,卻不倨傲,身材瘦削,卻充滿了力量感。

梁鶴甚為欣賞,端坐於馬車上,眯了眯眼。

路途遙遠,殺手遍布,一波接著一波來,擺明了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梁鶴心中思量,這些人當真僅因為江湖人對他心生不滿,才無數次痛下殺手嗎?

想起那個總看不慣他的皇兄,梁鶴輕歎了口氣。

這個問題還未想出答案,梁鶴所在的馬車被數十殺手圍攻。

此次來的殺手,訓練精良,與前十幾次大有不同。

梁鶴翻身下馬車,下意識左右看了看,卻沒找到自己想看到的身影,心下生疑,但現在卻顧不了太多。

殺手數量眾多,且暗器難防,梁鶴被逼的節節敗退,不經意間胳膊被某個方向射來的細針劃破。

有血絲溢出,對麵的一個蒙麵殺手瞥見,陰毒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

梁鶴第一時間用刀將此處的皮肉剜掉,卻還是不能阻止毒素的蔓延,僅五息之間便暈厥了過去。

在昏死過去的最後一瞬間,梁鶴餘光似乎瞥見了急速向自己奔來的身影,是那樣的熟悉。

是那個小暗衛。

真是,來的真晚。

再後來就是,梁鶴覺得自己好像在被火炙烤,又好像被扔進了冰窟裏,來來回回,昏昏睡睡,沒有終日。

直到某天,梁鶴心口處傳來緊密的劇痛,硬生生的疼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到了一張滿是汗液的蒼白的臉頰。

這人雙手持一把匕首,正對著自己的心口處,直直的捅進去。

梁鶴瞪大了盈滿紅血絲的眼睛,目眥欲裂,口中狂噴鮮血,發白的麵容上,沾染了數不清的被毒素侵蝕發黑的血液。

很快疼暈過去,沒有任何感覺了。

梁鶴隻想,若是能有機會,必讓這個暗衛付出慘痛的代價!

自暗衛失蹤之日起,至今已三月有餘,梁王府內氣氛壓抑,奴才婢女人人自危,不敢輕易言語,生怕下一刻就成為王爺的泄怒之物。

王爺的寢殿,各處的生活用具在離王殿下得知小暗衛仍未有消息時,全部充當了泄怒的東西,被砸的一片稀碎。

梁鶴一身暗棕色寬袖長袍,負手立在庭院之中,神情難辨。

今日他心情尚且不錯,此時正思考,等把那暗衛抓回來後,要用何種的方式折磨,一定是要讓他痛極,讓他知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何種感覺才行。

這個小暗衛,徹底的引起了離王殿下的注意。

梁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看起來滲人極了。

耀眼的日光照射下,庭院水池中的冰凍已經化開了。

春暖三月,你何時才肯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