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3 / 3)

“既然是夢醒了,那嗔回房繼續去睡吧。”

“哦。”那嗔癟嘴,一路頻頻回頭,直到那緒走得不見蹤影,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我想和師哥一起走!”

那言過去,哄道:“那嗔聽話,你那緒師兄了卻了凡事,自然會回來的。”

那嗔慟哭,聲音很大很大:“你不懂,你不懂,你一點也不懂!”

大師兄,不懂。他不懂,他們在一起會一起捉迷藏,他們在一起會一起修寺廟,他們在一起會變出許多許多好吃的。反正,會很歡樂。

大師兄,一點也不懂。

師哥就是師哥,哥哥就是哥哥。

哭聲震得月亮都痛,把樹上的烏鴉都嚇得離了巢,還不小心傾了自己的巢,巢裏麵的鳥蛋不幸筆筆直墜了下去。還好高守厲害,伸手一把接住了鳥蛋,施展輕功又輕鬆將蛋歸巢。忽然他雙目發直,大聲叫道:“我知道覺魂在哪裏了!”

聲音震得蛋都痛。

“這雙短劍,有個好名字,叫做沉屙。”

馬車轆轆向前,椴會把那把雙劍拿了出來,給莫涯看。

不知用什麼材料織成的劍鞘,墨黑色,卻又隱約透明,閃著莫測的微光。

從劍鞘裏□□,劍卻看起來平常,除了雙劍嵌合的方式有些花巧,看起來就像一把,其餘則很平常,連劍刃看起來也不特別鋒利。

莫涯靠在車廂,懶懶抬了下眼皮,算是給了他麵子。

“這把劍用了青鸞的鳥筋,融進苗人的陰爐,材料是深海玄鐵,這種材料的特點是堅韌,絕不會折斷,缺點是硬度不夠,無論怎樣鑄造,都不會太鋒利。”

“我記得,你好像並不喜歡冷兵器。”莫涯略換了個姿勢。

“起先,我也並不喜歡你。”

莫涯緊眯的眼迸出了幾道寒光來,然而最終還是熬住,什麼也沒問,什麼也沒再說。

“如果你是劍,我就是淬打你的人,說起來,你應該感謝我。”椴會撫著那雙劍,雖然劍鋒並不鋒利,但仍小心。

“三千年沉屙的鳥妖屍骨,淬打出來的劍,割一道傷口,會怎樣?”終於,莫涯拾起了興趣。

“會受詛咒,沉屙不起,連遠古神獸也不例外。”

“哦?”

“但不是割一道傷口。”椴會低聲,這次不再小心,手心掠過劍鋒,劃下並不太深一道傷口:“需要刺中他元神彙集之處,說穿了,就是命門。”

“我的命門,自然不會讓你知道。”他將手執高,將掌間傷口湊到莫涯口中:“但你的命門我很清楚,喝我血拆我皮肉,是不是你活著最後的目的?”

莫涯不說話,那掌間的鮮血就穿過他牙縫,一絲絲滲進了他喉腔去。

腥甜的滋味,仇人的鮮血,未必就比自己的要苦。

而那廂椴會顯然興奮了起來,另隻手掐著他的鎖骨,似乎要嵌進他皮肉去。

“在茹我血吃我肉之前,你起碼要變強。”他道,受創的手下移,惡狠狠包覆住莫涯的臀部。

“我就是你的未來,你的過去,你的現在。”

熱汗燙穿欲望,在被刺進那一刻,莫涯聽到椴會這樣說。

夕陽微紅,那馬車迎著落日,載著他們的起伏,一路向前。

最終,他沒有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