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2 / 2)

“行行行,我隻要告訴你他本名即可。”

隻要叫了倀的本名,讓他記起了自己是誰,倀便會魂飛魄散。

然而關鍵的時候,名字就掛在嘴邊,駮王卻不忍叫了。

後來,倀來得少了,每當他跟隨一隻虎王後,便會來找杯雪。

年複一年。

他們就這麼糾纏著,對持著,持續著這種異常畸形的情感。

一直一直……

嘔出一口鮮血,駮王感覺自己真的快不行了。

堂堂駮王如果死在虎口下,忒丟臉了。

倀望向駮王,瞳色美如秋楓。群虎終於察覺駮王的虛弱,露出森白的犬齒。

如今,這名字就在駮王心頭舌尖,隻要叫了倀的名,他就能會陪自己死。

可是——

駮王杯雪眉頭一皺,眼一閉:“還是舍不得啊。”

月亮出來,倀慢慢吞咽下死去杯雪的魂,每吃一口,就深深呼吸一次。

澹澹月下,曇花正深。

駮王就這麼便宜地死了,可惜,椴會還是沒問出懸棺半點消息。

這口懸棺相當重要。

當年月光王無心慘死,諸神多少有些唏噓,允許他轉世為人,但是他們又怕月光王能力過強大,故留下月光王的覺魂,封在屍身之內。

駮王欠了月光王人情於前,所以當月光王死後,駮王討要月光王的屍首。

諸神自然不肯,卻也洞悉駮王的厲害,況且六界已經被那對天然攻受折騰得傷痕累累,再也扛不住任何重創。逼不得已,諸神讓駮王立誓,發誓不讓別人知道棺材所在之地。銀甲駮王斂住騰騰殺氣,淺笑道:“我會將棺木懸於天地間,不沾天不著地,結界覆外,除了我外萬靈不知,千秋萬代。”

駮王杯雪果真說到做到,白澤幾次自殺滴血成鏡,也探不出個所以然。

前車之鑒,讓椴會無法容忍弱小,尤其是莫涯。

莫涯可以是太歲,不過太歲絕對不可以是莫涯。

側目,椴會靜靜看昏睡的莫涯。深情灌溉下,莫涯肉體依然滾燙,這滾燙的肉體,既是太歲,又是莫涯。

很矛盾。

從他出生開始,他的身份就一直很矛盾。

如果他依舊是左柟,那麼莫涯注定與他糾纏不清;如果他是貔貅,那麼莫涯已經太歲,天然攻受,天設地造,珠聯璧合。

如此完美的橋段,□□個那緒算什麼。

那個和尚,他總是充滿一種微妙靈氣,始終心頭之患。

當然,白澤警告過自己,這奇蠢的那緒碰不得,隻要滅了月光王的覺魂,那和尚永遠構不成威脅。

可惜,覺魂眼下是找不到了。

既然威脅依然存在,那麼和尚有何碰不得?滅了那緒,斬草除根。

椴會獰笑,裂開嘴顯露出森森獠牙,幻出凶獸真身。

他是誰?他是流氓,流氓就愛耍流氓,從來不怕威脅。

以往種種意外的經曆,隻是令他從一枚很陽光的流氓進化到了一頭凶悍的禽獸流氓而已。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現下,這流氓獸眼含一股霸道,遙遙望向衍雲寺方向。

不久,淚痕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