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入了梨園,這百裏梨花密密匝匝,層層疊疊,如雪如玉,潔白萬傾,流光溢彩,璀璨晶瑩,連空氣中都氤氳著梨花香味。
梨花林的盡頭是一處與山銜接的湖水,清澈見底。
霓凰落至地上,回過身來看著這漫天的梨花。
卻見那梨花叢中翩翩而來的一抹黑影,一襲黑衫,踐踏清風,如白玉雕琢的五官輪廓分明,舉手投足間盡顯高貴優雅。
原來是他跟過來了!
霓凰看著落地的宮穆漓,“啪”一聲收起手中的折扇,神情瞬間冷清,鳳目微斂,“說說你的目的。”
對方三番五次糾纏,霓凰自是看出來人身份不簡單,錦緞衣袍,流蘇玉帶,更顯尊貴雍容之姿。
“仰慕之心。”宮穆漓言辭中說是調笑,卻也含有真意。
既仰慕又好奇!
霓凰淡淡勾起嘴角,輕嗤,自然不信對方的話,那雙漆黑的眸子如同深潭般迷離,漫步走向不遠處的石桌,一襲白衣坐於石凳上,渾身散發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氣場。
“你可曾見過我?”
宮穆漓淩厲的目光掠過霓凰,總想要從她的眼裏看出點什麼,隻是她並沒有看他,低垂著眼簾似乎在思索什麼?
心莫名的沉痛,為何幾年光景,她已經把他忘的幹幹淨淨,一點痕跡都不曾留。
半晌霓凰沒有聽到回答,不禁莞爾,或許是錯覺吧,她的生命裏又怎麼可能會有空白的年輪。
“三年前,四方草,晨藍,雲霖花,”宮穆漓緩緩開口,“療傷的草藥。”
霓凰聽的莫名,未曾上心。
微微起身走至這百裏梨林中,修長的身姿,絕美的容顏,輪廓完美到讓人不敢直視,眸光流轉之間,如同清風拂過,青絲垂下,那般遺世獨立,一襲素白衣衫,就像開在冰雪裏的那株雪蓮,綻放著她與世無爭高貴優雅的美。
宮穆漓竟看的失了神。
“對弈一盤如何?”宮穆漓看著霓凰的背影,微微挑眉,聲音清潤。
見霓凰轉過身,宮穆漓的眸子染上一抹瀲灩光華,一閃即逝,“如果我輸了,亦不會再出現在你麵前,如果我贏了,我想知道你的身份。”
“好。”語氣裏依舊夾裹著淡漠,霓凰的棋藝從小授之於羲陌神尊,論棋藝,那時在天族,同輩中沒人能贏得過她。
見霓凰毫不猶豫的答應,宮穆漓嘴角勾起的笑意慢慢散開,欺霜賽雪的容顏清雅如畫。
論棋藝,他從沒輸過,他在賭。
霓凰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宮穆漓顛倒眾生令萬千女子失色的笑,眉眼冷凝,眸光清淡。
“君上。”綠衣的一角飄落,浣依捧著錦盒,躬身遞給霓凰。
霓凰伸手接過錦盒,來到石桌前,白玉的指尖打開錦盒,裏麵黑白棋子映入眼簾。
宮穆漓看著霓凰手中的棋子,都是上等的純玉,墨子墨玉,白子暖玉,玉質晶瑩剔透,泛著淡淡的光華,這兩種玉世間難求,連皇宮都不曾有幾。
宮穆漓更是好奇對麵女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