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樓的電梯裏，賀逢久盯著自己的臉，依舊泛著不自然的紅。
不知怎的，她衝自己的倒影做了個鬼臉。
“活該，傻X。”賀逢久做出一副批評的表情，無聲地罵了句自己。
電梯在12樓停了，從外頭進來了一位大叔，賀逢久早在停靠的時候停止了自我表演，此刻斂著眉，掏出手機假裝很忙。
電梯繼續上行。
大叔沒有自顧自地說話，賀逢久自然是站在角落安靜地劃拉著手機。
到達十八層，賀逢久離開電梯，到達周承溪家敲了門。
“喂？”周承溪的聲音很小，不像是在門後。
“開門。”賀逢久頓了頓，喊。
“你誰？”聲音依舊很小，混雜著一點呼啦啦的雜音。
“神經病。”賀逢久對門翻了個白眼。
“快點，再不開不給你餅吃了——”
隨著尾音拉長，大門終於被打開，周承溪的短發半幹半濕地耷拉著，眼裏是狡黠的笑意。
賀逢久從口袋掏出煎餅遞過去，沒好氣地說：“早餐。”
“呀，你還給我帶早餐啦？”周承溪裝傻。
“……”賀逢久沒搭理她，進了門戳了下她“你快吃，我還想兜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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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我活了快十九年了，簡直少有這麼尷尬的時候！”
彼時周承溪已經啃完了煎餅，在滿屋子找車鑰匙，聽著賀逢久從進門開始就絮絮叨叨，已經快背下來了。
她找到哪，賀逢久就跟在她身後說到哪。
“你猜怎麼著？他幫我付錢了！”賀逢久仍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真的，這哥們人太好了，我都怕他在複泉被人騙啦！”
話音剛落，嘴裏“嗯嗯啊啊”敷衍賀逢久的周承溪在自己弟弟的玩具車裏麵找到了車鑰匙，她轉頭看向賀逢久：“下樓。”
江邊。
“好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刺骨的寒風撲在賀逢久的臉上，因為周承溪的電動車騎得很快，她甚至都要窒息。
環江大堤上的馬路不寬，但對於電動車來說綽綽有餘。
耳邊風聲鼓動，靠近江邊的沿岸種滿的鬆樹仍是筆直，此時的陽光被叢林分割著投射在江堤。在寒冷的冬天，這幅光景顯得生機勃勃。
“快吧？”周承溪咬著牙，語氣帶著點得意。
“我——不——想——念——大——學——啦——”
賀逢久拉著嗓音，對著前麵人的耳朵大喊。
自己的頭發被吹的有些淩亂，臉也被吹得僵硬，但她知道自己現在很輕鬆。
心無雜念。
毫無顧慮。
周承溪笑了兩聲：“怎麼？”
賀逢久看著周邊景物飛速向後移動，眼神有些呆滯，雙手卻擱在周承溪的肩膀感受著風。
“好——累——”
她的語氣聽起來極其不正經，帶著點調侃自己的意味。
周承溪跟沒聽進去似的繼續笑著，但是眼神卻略沉了些，將電動車又加快了速度。
早上的路上幾乎沒車，兩人坐著車就這麼迎著風跑了快一個小時。
結果就是，喜歡逞強的賀逢久臉吹僵了。而想耍帥的周承溪因為戴著黑色口罩免受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