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帝國,帝都,一騎信使縱馬狂奔,直奔城外。
……
與此同時。
城外三十裏,白雲庵前。
一長相清秀,溫文爾雅的少年郎,腰間別著一柄折扇,手中拎著一壇美酒,望著空無一人的寺廟正門,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少年名叫林熙。
北涼王林震之子。
北涼王,大夏碩果僅存的異姓王。
八王之亂,林震血染金鑾大殿,親手扶先帝坐上了那黃金龍椅。
後,北元,天狼兩國見大夏勢弱,傾全國之兵,舉百萬之眾來襲。
當滿朝文武盡皆主張割地求和,忍氣吞聲之時,又是遠在西南平叛的林震,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夏之將傾,率鐵騎星夜馳援,十日內連破二十餘城…
一戰,定江山。
多年來,林震先後數次擊退天狼,滅南召,屠草原,誅殺西北叛亂,一生中,滅大小國十餘,手刃百萬之眾。
先帝穩坐皇位之後,念其功,受封異姓王。
更是允其列土封疆,永鎮北地四州。
禦賜,加九錫,入朝不趨,讚拜不名,劍履上殿,開府,儀同三司。
禦前,可懸北涼刀。
入宮,可乘北涼馬。
據傳聞,涼王,先帝,私下是以兄弟相稱。
如此殊榮,在帝國曆史上,那都是頭一份。
可俗話說得好,一代人,一代情。
自先帝殯天,作為北涼王府的世子爺,林熙便被養在了深宮之中。
說好聽點,是作為諸皇子的玩伴,說不好聽了,便是一質子。
不過,他卻是曆史上最為囂張跋扈的質子。
十二年前,為一個蘋果,他一拳幹掉了九皇子的門牙。
十一年前,因一長相俏麗,膚白貌美的小侍女,他差點將七皇子活活踹死。
關鍵的是,那小侍女還是人家七皇子的…
九年前,八年前等等。
每一年,他都差點送走一位,一年都沒落下。
當年武成王娶了一貌美如花,名動帝都的美嬌娘,歡喜之餘,在王府大宴群臣。
可酒宴上,林熙居然借著醉意,抱著那妖豔王妃當眾共舞了一曲,動作還極其的曖昧。
事後,武成王震怒,誓要將這登徒子就地正法。
可北涼王的虎威鐵騎,僅是向東移了三百裏,此事便再無後話。
也是因此,帝都上至王公貴族,下至文武百官。
每家每戶都加上了一條訓誡,那便是…
(乛益乛|||)離那林瘋子,遠點!
不過世事難料,人生無常。
三月前,天狼五十萬大軍兵臨城下,北涼鐵騎在那位老人的帶領下,血染邊疆,七戰七捷,九日內連下十三城,迫使天狼割地,求和。
可據傳聞,這位百戰百勝的大夏戰神,也因此牽動了舊疾,一病不起。
這一下,帝都可就炸了鍋了。
首先沒忍住的,便是那被占了便宜的妖豔王妃。
半月之前。
林熙一日內遭受七次暗殺,身邊的一眾護衛,死的死,傷的傷。
鮮紅的血液流淌在帝都大街,刺鼻的血腥味在雨水的加持下,令人萌生出一股窒息感。
自此之後,接連不斷的襲殺如狂風驟雨般從不間斷。
最凶險的一次,若不是林熙身旁的兩個小侍女拚死相救,他可能早就魂歸故裏了。
事後。
皇帝震怒。
敕令奉天府,宗人府,大理寺,刑部,誓要查出真凶,誅其九族,絕不姑息。
畢竟,那位北涼王,他可還沒咽氣呢。
帝都就此陷入了一場巨大的風暴,不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這一切也就是做做樣子而已。
如果那位真死了,則萬事休談。
可若是那位沒死,那此事就絕不能牽扯到皇家,否則…話不多說。
可就在這時,另一個讓人震驚的消息出現了。
那位妖豔的武成王妃…
不知為何,出家了。
……
白雲庵前。
林熙抬手彈了彈身上本就不存在的浮灰,微笑著走上台階。
一步,兩步,三步。
片刻之後,廟門前。
“吱嘎~~~~”一聲。
夕陽西下,火紅的陽光透過門縫,照在一身淡灰色的長袍之上。
一長相一般,身材一般,啥啥都一般的灰袍小尼姑,卻生生的站在門口。
門外,林熙獨自一人,嘴角微微上揚。
見到這稍顯邪魅的笑容,院內的所有尼姑皆是微微一愣。
帥,實在是太帥了,帥的令她們都有點想還俗了。
林熙就這麼一手扶腰,一手拎著酒壇,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怎麼?這是在歡迎本世子?”
話音未落,大殿突然衝出兩隊手持利刃的士卒。
一身著三品朝服的中年男子緩步走出,眼神淩厲的看向大門,沉聲道:“林熙,此乃皇室重地,閑雜人等禁止入內,你怎敢擅自闖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