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似乎是在這片空間中，與那巨大倉目追逐過久，有些過於無聊。
難得有徐然跟他說說話。
所以即便知道徐然不過煉氣初期，沒有實力幫助他後，饕鬄依然回答了徐然的問題。
“在這高天青冥之下，有著諸多小世界，其中小一點的，不過百萬裏，一方凡人小國。”
“大一點的，也不過幾塊大陸，數十凡人國度，幾家修士宗門。”
頓了頓，饕餮悠悠說道，“這樣的小世界，被稱之為蜉蝣界，也被稱為仙田界。”
“你們這些蜉蝣界內之修，不過都是仙人田中作物，待到修為有成，便是采摘之時，一身修為，修煉感悟，皆是仙人資糧，你們徒做嫁衣。”
徐然眉頭微微一皺，臉上卻無太多表情。
“我身上的印記從何而來？”
饕餮嘿嘿一笑，“你先告訴我，你修煉的是何種功法？”
徐然將大衍觀想練氣術，告訴饕鬄。
饕餮思索片刻之後，輕聲道，“若是我沒有記錯，此功法乃是大衍宗核心弟子所修功法，還算不錯。”
徐然沒有開口，靜靜等待饕餮後麵的話。
“小子，既然你能得到我打入蜉蝣界的十三道印記之一，便是有緣，我與你說個明白，免得他年被仙人作為資糧，還是個枉死鬼。”
在徐然的認知中，仙人應當是一個很強大的存在。
但從饕餮口中說出來，仙人好似與修士一般無二。
隻是一個名稱，無關乎於強大與否。
“仙人與修士，本質上並無不同，自稱仙人的存在，也不過是在修煉一途中，第一步中走到了最後三境。”
“元嬰，化神，聞道三境，修士稱之為真人，真修，真君；而仙人則自稱為玄仙，地仙，天仙三境。”
第一步的最後三境，也就是說後麵還有第二步，乃至第三，第四步嗎？
徐然沒有打斷饕餮的講述。
“傳聞在聞道之後，依然還有境界，但不知從何時開始，問道境成為了上限，無論如何，也進入不到下個境界。”
“蹉跎無望的第一批問道境修士，在突破無望之後，產生了一個瘋狂的想法。”
徐然眨了幾下眼，他知道饕餮後麵的話，將會解開自己的疑惑。
“那一批聞道境修煉者，在高天青冥之上，構建了一方世界，取名為仙界，他們與門下弟子，則是自稱為仙人！”
“為了一直苟延殘喘下去，他們會每隔一千年，便吸食殆盡一個蜉蝣界的靈氣，來作為支撐仙界，供養自身存活的根基。”
“被他們吸食過的蜉蝣界，幾千乃至是近萬年內，都無法誕生出靈氣，出現不了修士。”
說到這兒，饕鬄腋下雙眼中，閃過一抹嘲弄。
“不過就算有靈氣，在仙界的控製下，也無法有修士出現。”
徐然閉上眼，消化饕鬄剛才說的話。
這青冥高天之上，所存在的仙人，所存在的仙界。
不過是一群突破無望的老怪物，自欺欺人弄出的物件。
而這些老怪物，估計不單單是吞噬蜉蝣界靈氣那麼簡單。
不然饕餮怎麼會說，自己是仙人資糧。
“小子，你知道你所修煉的功法，是怎麼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