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沂沒自稱我而是用了本宮,喻知珩便知道她並非在說玩笑話。他又何嚐不想成為她的駙馬?但他不願因自己的原因讓他心愛之人受人非議。
此刻的喻知珩已經不再感到緊張,臉頰上的紅暈也逐漸褪去。他輕輕歎息一聲,流露出一絲無奈,“殿下,請您再深思熟慮一下這件事情吧。”他的聲音低沉而真摯。
兩人的對話清晰地傳入了沈京墨的耳朵,每一個字都如同一把利刃,深深地刺痛著他的心。
尤其當他聽到陸星沂竟然打算納眼前這個少年成為駙馬的時候,一股無法言喻的痛苦湧上心頭,使得他的麵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
他隻覺得自己的心髒像是被一隻看不見的巨手緊緊捏住一般,疼痛難忍,甚至連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
而後聽見少年的話,他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陸星沂後麵的話直接讓他感到了絕望。
聽到少年自稱知珩加上說自己是質子時,他便已知曉對方身份。
叫知珩又是質子的,也隻有五年前被倉南帝送到鳳吟國來的倉南太子,喻知珩。
沈京墨不得不承認,喻知珩的樣貌確實比他更勝一籌。若非他常年待在皇宮中,鳳吟第一美男這稱號,怕是就要落到喻知珩頭上了。
沈京墨咬緊牙關,他極力忍耐著內心的衝動和痛苦,不讓自己露出絲毫破綻。而那隱藏在袖袍之下的手,則是不受控製地一寸寸收緊,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帶來一陣刺痛,但他卻渾然不覺。
他想開口勸說陸星沂,但以他目前的身份,又有什麼資格去勸呢?萬一適得其反,讓長公主對他心生厭惡,那他可是後悔都來不及的。
可是,他真的很不甘心。為什麼會是喻知珩,為什麼偏偏是他?他不過一介質子,怎可配得上身份如此尊貴的長公主殿下?
無論如何,他是非陸星沂不嫁。
就算他不在乎自己嫁過去是何等身份,但母親不可能不在意。
母親雖希望他能嫁給喜歡的人,但絕不允許他做側室。更何況,正室的位置還是個身份低微的質子。
為什麼,為什麼就不能是他?他到底哪裏不如喻知珩了!
盡管他此刻嫉妒得要死,但卻不能在陸星沂麵前失了儀態。他不能讓陸星沂對他產生半點厭惡的情緒。
他現在隻期盼著喻知珩一直不要同意成為駙馬的事,這樣一來,長公主肯定會不高興,然後這件事自然就不了了之了。
但他沒想到,不管喻知珩說什麼,陸星沂的態度都十分堅決。
“行了,我心意已決,你也不必勸我。若你真心儀於我,此事便聽我的。”
喻知珩很是無奈,但他也怕惹陸星沂生氣,所以便不再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