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攬月看著地上模樣狼狽的人,心裏頓時快意極了。
那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遲鈍且呆滯的模樣,更是讓他麵上嗤笑:“真是個傻子,原以為你檢查出半竭缺力症是爸爸騙人的,沒想到是真。”
他環視周圍破敗的傭人房,顧家真少爺又怎麼樣?還不是被自己踩在腳底,現在又癡傻了,他拿什麼跟自己鬥?
想到這裏,他心情極好的整理了一下衣服,不能在顧老爺的生日宴上失了儀態,又反睨了人一眼:
“你最好今天老實點。”
在他走後,原本無反應的顧拾星眸光動了動,像是被什麼吸引了轉向窗戶,一步一步爬了上去,跌落在了窗外的玫瑰圃裏。
傭人房子位置較為偏僻,窗子後就是顧家大宅的後院,玫瑰上的荊棘劃傷了顧拾星的皮膚,淡淡的血漬蘊染在洗的發白的衣服上。
但他隻是木訥的看著身邊的白玫瑰,忽然抓起其中一朵,專注於那花心上閃爍著細碎的藍光。
“漂亮…和晶核…”
他用臉頰輕蹭著花朵,微眯著眼睛,仔細的細嗅,突然就將花苞一囗吞掉了。
這也是坐在不遠處花亭中的男人始料不及的畫麵…
他本是為了躲避一場煩人的宴會,才會在靜謐後院小坐一會兒,卻碰見翻窗戶掉在花圃的顧拾星。
手指間的煙閃著點點猩紅,煙霧輕籠著男人審視的目光…
他對那孩子很有興趣,呆滯且懵懂,反應又遲鈍,坐著不動的時候,就像漂亮的人偶娃娃,顧拾星這副模樣,直擊男人內心不為人知的怪癖…
他本就是標準的行動派,起身重聚宴會。
都雲野出現的時候宴會有一瞬間的安靜,所有人的目光停在這個金貴的男人身上。
顧父率先起身:“不知先生還未離去宴會,招待不周,請望海涵啊。”
都雲野笑笑,“本來是要走的,自然是有事與您商量…”
顧父受寵若驚,看著麵前這個權勢滔天的男人,他心裏自知,能請他來宴會,是看在自己父親與他爺爺的情分上。
“哈哈,哪裏的話,都家小輩英才輩出,你又是其中楚翹,豈與用和我這個老頭商量?”
都雲野隻是笑笑,對其諂媚的漂亮話不放心頭,直擊人內心的貪念。
“是想與您談談,之前兩家項目合作的事情”。
顧父被突如其來的驚喜砸昏了頭,要知道,就算從都家手指縫裏露出一點,顧家都能夠掙的缽滿盆滿。
“都總,這裏未免嘈雜,請到客廳進一步細談。”
都雲野擺擺手,隻是對著顧父耳語了幾句,像是自來熟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顧總是優秀的商人,我相信您一定會做出最正確的選擇,為江顧兩家的友誼做出更好的基奠。”
男人說完就沉穩的離開了,眼裏閃著誌在必得的光芒。
他向來如此,想要的東西總是雷霆手段般一擊就中。
等到宴會結束,在一眾恭迎中抽身,拉開車門時,想要的人已經在車上了,但看見自己,也沒什麼過激反應,隻是愣愣的瞅著自己。
都雲野伸手觸摸麵前人臉頰,那雙碧波剔透的灰眸,懵懂且木訥,看著他心裏癢癢的。
江家司機遞給都雲野顧拾星的個人資料後,識趣的升起車內的擋板。
“嗬,半竭失力症嗎?”他撐著下巴盯著顧拾星看。
忽然一把拉過人坐在自己懷裏,眼裏閃著不明的笑。
“你常年受到他們的霸淩,分明你才是真正的顧家少爺,不想報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