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傍晚的湖中竟出現不明生物…”
“專家聲明，近日的反常氣溫屬正常現象，不必驚慌…”
“夢雨市多起案件並發，是早有預謀還是巧合，請持續關注…”
少年坐在教室最顯眼的位置--講台--百無聊賴的翻著瀏覽器推送的新聞。
“全是營銷號，沒幾行有用的字。”江默退出瀏覽器，在預備鈴響前坐回後排靠窗的位置。
看著窗外搖曳的樹枝，少年的思緒無限延伸，沒什麼回憶，隻是單純發愣而已。
“喂，喂！”
恍惚間聽見有人在叫喚，江默回過神發現是前桌的錢少爺。錢少爺全名錢多多，是夢雨市錢家的二公子，人不傻錢也多。
“你幹啥呢，看著樹葉子也能發呆？”錢多多無語問道。
江默笑了笑，活動活動胳膊，很隨意地問：“咋，有啥安排啊？”
錢多多平常沒啥正事，時不時叫上江默出去吃頓飯打遊戲什麼的，本身成績平平，高中畢業後家裏安排出路，倒也不用擔心。
“放學出去看看新進的遊戲？我聽說這款自由度很高，值得一看。來不來？”
“來…好像不行，”江默頓了一下，沒等錢多多問，就接著說，“你看那是誰…
錢多多愣了愣，壞了，現在好像上課了，那豈不是…
講台上，一臉嚴肅的中年大叔看著緩緩轉過身子的錢多多，後者趕緊低下頭去。
隨後，中年大叔又看著江默。二人深情對視，最後江默也趕緊低下頭去。
大叔叫張建，是高三（3）班的班主任，教政治，有時也教體育。為人寬厚，待人溫和，雖然不到五十歲，但還是被學生叫做老張，他也不生氣，反正都自己教出來的孩子。平常也很少責罵學生，在同學們心中地位極高。
“應該是去不成了，我猜他會叫我喝茶。”江默把分貝盡可能保持在低又能聽清的限度。錢多多微不可察的點點頭，旁人看上去似乎是在認真聽課。
天色漸暗，風也比早上大了些。對於江默這種能很快轉變狀態的人來說，一天的課也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就結束，一邊收拾書包一邊和錢多多閑聊。
“不是，你真不去啊？老張不會罰你吧。”錢多多歎了口氣，很是惋惜。對於他來說，當不成第一批遊戲鑒賞官是非常痛苦的。
江默揮揮手，“你先去，替我欣賞一下，我得先看老張怎麼處置我。”
“好吧，我感覺你別把他惹急了一切都好說。”錢多多很是了解後桌這位的能耐，高深言論說不出來，插科打諢一句不落。
“歐了，快去吧你，待會老張來了你也跑不了。”
一聽這話，錢多多收拾書包的速度都快了幾分，一溜煙跑出教室直奔遊戲鋪。
江默則是很自覺的開始打掃衛生，這屬於慣例。每次被留下之後第一件事都是打掃衛生。江默也習慣了。
走廊傳來腳步聲，應該是張建。
過了幾秒，張建出現在門口。
“行了行了，吃飯去，你都打掃完了讓值日生明天幹啥。”張建笑著讓江默停下。
“老張，不是我說，你哪來這麼多錢，動不動就去外麵吃啊。”江默放回工具，很自然的跟在張建後麵。
“大人的事少管，今天吃燒烤。”張建回頭點了下江默的額頭。
冬天真是個很奇怪的季節，出乎意料的寒冷和出乎意料的風，哪怕夢雨市以四季氣溫都很溫和聞名，也還是有點冷。一老一小走到為數不多今天營業的燒烤攤，點了些肉串。
“吃完回家暖和暖和，吃飽了再回。”張建一邊擼串一邊有點含糊的說。
回不回家對江默來說其實不重要，家對他來說隻是一個住的地方。很小的時候江默的父母就消失在他的世界裏，警方的調查結果隻有失蹤兩字。但這麼多年了，二人的狀況不言而喻。
江默是在福利院度過的小學時光。接受了還算說得過去的教育，用政府給的補貼讀完初中，又半工半讀上了高中。
直到去年，班主任家訪的時候張建注意到了這個堅強的小夥子。張建時不時會帶江默出去吃頓“大餐”，用很自然的方式陪伴少年。
“你不喝點？”張建開了一罐啤酒，“喝酒可是能驅寒的。”
“我可是煙酒不沾好學生。”江默收回思緒。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感受著冬天的氣息。雖然平常感受的夠多了。
桌上的手機兀的亮了一下。張建看了一眼消息，笑了一下說，“查崗了，哈哈哈哈。”
過了一會，已經沒什麼人在街道上了，二人感覺吃飽了，結完賬之後往回走。
“老張你趕緊回去吧，萬一師娘生氣了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