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聞見棠梨行禮,旋即笑問:“你家娘子可在?”
“娘子在香舍,我這就帶郎君過去……”
“不必了。我自己過去就好。”
虞聞擺手,隨即往香舍走去。
尋常人進不得香舍。因為調配各種胭脂香粉,香舍內的氣味幾乎香到雲巔,可奇異地是,一扇門,就將那些香味與外麵的世界隔絕開來。
門並非上鎖,虞聞伸手輕輕一推,便將門推了開來,而後一腳踏進屋內。
香舍被一道寶藍的雲昆流雲錦簾隔成裏外。外屋掛了一隻針刺無骨花燈,隻要人在,必然燒著,燭光之下那花燈上的紋理盡數照在地上。在此處,便有群香撲麵而來。
虞聞本是一身倦意,不過是忙了好些日子不曾見過桑榆一麵,一時想念就過來這邊找她,這一刻聞著香氣,不由身心一爽。
大約是聽到腳步聲,桑榆掀開簾子,站在裏屋看著他:“六哥。”
裏屋擺滿了各色香油,幾個架子上頭每一格都擺著刻蓮瓣紋白瓷罐子,裏頭裝著的是各種香味的香油或香粉。尋常人聞不慣這麼多香味混雜在一起的氣味,桑榆怕他覺得不適,連從裏屋出來,從多寶格中拈出一小塊香餅,放在琉璃香爐上,不多會兒,便有清冽的香氣轉瞬間蓋住外屋之前那些混雜在一處的香味。
桑榆平日的住處,從來都是簡潔清爽的擺設,唯獨是這香舍,極盡驕奢。裏屋不得而知,光是看這外屋,除去那盞針刺無骨花燈外,更有鎏金的香獸、琉璃的熏籠,還有其他金玉生輝的好物,無一不是真品。
“你這些年果真攢了不少陪嫁。”虞聞笑,又是想起帖子上看到的她的陪嫁數目,“怎麼辦,桑榆,我想,入贅說不定比娶你要好得多。”
知他不過是玩笑話,桑榆吐了吐舌頭,為他倒了杯茶:“六哥來,就是為了逗我笑的?”
“是想你了,所以來看看你。”
桑榆動作一頓,抬起頭來看著他。
這人說情話時總是正經臉,比坐在公堂之上審案時還正經。
饒是從前也曾聽他如此說過,桑榆仍舊不爭氣得覺得自己臉頰發燒。她稍稍安定,剛要開口說些什麼,他卻突然傾身,吻了吻她的唇。
桑榆呆了呆。
算起來,他倆最近的一次親昵,就是那時住在縣衙養傷那段日子,之後又各自忙著自己的事,等到定親之後,便到了今日才算認認真真地又見上一麵。
“六……”
桑榆甫一開口,尚且還來不及說上一句完整的話,便見著他捋過她鬢間垂下的一縷長發,繞在指間,而後又是一吻。她柔嫩的唇上沾著茶香,惹人情不自禁,不由地輕咬了一口。
桑榆的腦海在霎時一片空白。
男人的手臂攔在腰間,明明不曾習武,可那力道,似乎隻要稍一用力,就能將她揉進身體裏。她動了動,沒掙脫開,唇上又被咬了一口,忍不住就張嘴要回咬。男人低笑,沒給她反擊的機會,趁機侵入口中,直追她的舌頭,纏著她,或輕或重地吻著。
等男人鬆了手臂,桑榆隻覺得心跳猛烈,慌亂羞臊,呼吸都亂了,聲音微顫:“你……”
虞聞低頭望著她,笑意溫柔,眸光泛著歡愉的光:“這是利息。”
桑榆看著他笑,紅著臉支吾道:“什麼利息……”
虞聞唇角揚笑,俯身又是一吻:“是,利息,其餘的等成親後我再向你討要。”
少女麵如桃花,鬢間長發微散,清澄的眼裏有羞澀,還有局促。虞聞心底一軟,親了親她白嫩的額頭:“真想時間過得快一些……”
桑榆心底微微一愣,心上悸動又生。她對六哥的感情,興許比不上六哥對她的。可這一路走來,她看得太清楚,六哥是真心實意對她好的人,她如何能不心動。
“婚事已定……”桑榆咬了咬唇,低聲道,“四月二十五……”她說著,動了動手,抬臂攀住他的肩頭,將自己送進懷中,“已經快了。”
是了,已經就快到婚期了。虞聞身子一僵,繼而如是想到,隨即伸手將她抱住,點了點頭:“嗯,就快了。”
作者有話要說:==加班第一天。經理說得對,全中國隻有兩個景點,一是“人山”,二是“人海”……國慶節出來玩的你們,擠得愉快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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