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老盧同誌(2 / 3)

後來發生的事卻讓我不得不信,他們真的離婚了。

到了2015年底,本屆黨政領導班子麵臨換屆,很多領導調出,還有很多領導調入。調出的領導當中有老盧,他到市(縣級市)水利局當副局長。調入的領導當中有小妮,她被調回來擔任副鎮長。按組織人事相關規定,近親屬是不能在一個單位工作的,因此組織上隻能讓兩人擦肩而過。

夫妻倆本來在城區是買有一套住房的,老盧進城後按理直接住進城裏的房子就好,沒想到他進城居然在外麵租房住,而且小妮也不再駕駛老盧的車,她自己買了一輛QQ車開上,大概是已經進行財產分割了。兩人也不再有交集,沒人再看到他們在一起,這就坐實了他們離婚的傳言。

換屆後,由於我調來的時間不長,組織上讓我留任LX鎮紀委書記。

之後不久,我陸陸續續聽到一些傳言,關於老盧和小妮離婚的原因。

有人說小妮調到外鄉任職期間,老盧與鎮裏一名姓陳的女幹部搞曖昧,後來被小妮發現,夫妻兩因此鬧起了矛盾。矛盾越來越深,終於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最終婚姻宣告破裂。小妮調回LX工作後,果真與小陳勢同水火,後來還兩度爆發激烈衝突,所以很多人都對這個說法篤信不疑。

還有一種說法是兩人性格不合,雖然兩人都是忠厚人,但老盧喜歡交朋友,而且很多朋友還是社會上的,他們時常沉浸在一些自己的愛好裏不可自拔。而小妮卻是相對內向的人,對丈夫經常外出交友很是不滿,對他交的朋友也不是很喜歡,對他們的愛好也有些反感。最後,兩人的心越走越遠,終於釀成離婚。

其實,我是打死都不相信老盧出軌,我更願意相信兩人性格不合,原因恐怕更多地出在小妮身上。

我與小妮相識在市建設局掛職期間,那一年她給我的印象是忠厚、善良、脾氣好。然而,隨著閱曆的增長,我逐漸認識到,千萬不能僅僅依據一個人平時的表現而判斷這個人的性格,任何人都是多麵人,他們平時總會將自己的其中一麵或多麵隱藏起來,要是你看不到,隻是因為沒有一件事情點破那層偽裝,讓他們隱藏的性格爆發出來。小妮便是這樣的人,後來我終於發現,這人是那麼多疑、偏執和暴躁,乃至在外工作期間對丈夫都產生了懷疑,堅持認為小陳就是破壞自己家庭的罪魁禍首,並與之爆發激烈衝突,就連頂頭上司勸解都勸解不動,還因此嚴厲斥責自己的領導偏心。

難怪後來我到FL鄉駐村期間有人提起小妮的時候會認為她也對自己離婚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她在某些方麵做得確實太偏激了。

或許,我們作為旁人也能從老盧和小妮身上悟到一些東西。

這個人世間就是那麼奇怪,人和人要是友好,能像一個人一樣,人和人要是交惡,能水火不容。

人和人之間的關係就是那麼可怕,小矛盾可以變成大矛盾,大矛盾可以變成勢不兩立。

人和人之間交惡的過程似乎是一種不可逆的過程,朋友間很少有重歸於好的友愛,親人之間很少有破鏡重圓的溫馨。

這個人世間就是那麼奇妙,陌生人之間不會交惡,翻臉的反而都是熟人。

對於我們這些學法或從事法律工作的人來說,以上讓人不太愉快的現象簡直見得不要太多。

當年阿娟和阿祥因為畢業產生了距離,分手也就成了必然。

我剛到計生站工作的時候,也得到同事們的歡迎。隨著彼此間漸漸熟悉,別人便認清了我自私自大的嘴臉,開始厭惡我、遠離我、甚至抵製我。

想必,當年小妮和小陳剛認識的時候也是一對好姐妹,隨著時間的推移,彼此的熟悉,共同麵對的事情增多,便爆發了矛盾。

然而,我隻能用信任盡可能抵消或者減慢這種不可逆的過程,在平時的生活中,當我們看到某些親友身上的重重疑點之時,或許應該說服自己、甚至是強迫自己去信任那人。

妻子阿英在醫院工作,每天下班回家,她都會或多或少地帶回自己在醫院的所見所聞。

不得不說,衛生醫療機構工作人員的私生活其實是相對放蕩不羈的,他們遠沒有公務員那麼強的自律意識,因此,這種單位的出軌率和離婚率一般很高。

高到什麼程度?高到但凡聽到單位裏有夫妻吵架,那些疑神疑鬼的同事和鄰居都會開始嘰嘰喳喳地議論是否有人又出軌了。

事實的確也如此,阿英有一位閨蜜就是這樣。

她那位閨蜜叫阿密,兩人曾經是市衛校的同班同學,後來進入同一家醫院工作,事業上幾乎同步成長起來,後來都當上不同科室的護士長。

阿密曾經嫁給本院的一名醫師叫阿煦,在常人看來,兩人夫唱婦隨、相濡以沫,是一對模範夫妻。

他們第一個孩子是個女孩,不幸的是,生下來後發現孩子患有先天性地中海貧血。

為了醫治孩子的病,他們決定再要一個孩子,用第二個孩子身上的骨髓移植給第一個孩子。

在那個計劃生育政策相對收緊的年代,對生育二孩特別是公職人員生育二孩控製得十分嚴格,如果認定為違法生育,是要開除公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