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偶遇對於我來說,也隻是一次偶遇而已,我沒放在心上,之後的一段時間,我和她依然沒什麼互動。國慶長假結束後,我按部就班地回到單位上班,一邊安靜地等待法考成績放榜。
10月20日,星期六,按慣例是我要回到城區的家裏過周末的。但由於這天單位有個同事在外地擺滿月酒,邀請我們赴宴,所以這個周末我沒回家,周日也不打算回。當天到外地赴宴,當天夜裏吃完飯我就跟幾個同事乘便車回鎮裏。車剛走到半路,我的手機響了,是一條短信。沒想到是阿英發來的,她問我是否在城區。我知道,她這是想找人見麵聊天呢!很可惜,這個周末我不回家。
這條短信還是讓我感到很意外,三個多月不見麵的網友,突然要跟我見麵,當時我真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第二天是周日,如果本州要見麵的話還有時間。然而我決定第二天好好休息一下,對阿英表示下周再見麵。
10月27日,我果然如期來到市醫院門口,將她約了出來。
這一次見麵,我沒再讓飛塵霧繞來當電燈泡,而是和阿英在保持一定距離的狀態下肩並肩到廣場走了一圈。我依然很靦腆,她依然很寡言,我們一邊走一邊聊,誰的話都不多,場麵略顯尷尬,但兩人也算是有了更深入的了解。我了解到她母親早在她14歲那年就去世了,剛好是我父親去世的那一年,頓時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我們走了一陣後,也不打算有更多的活動,還是老樣子,我送她回醫院。
到了醫院門口,我便要告辭離開,她卻嬌羞地說:“你不送我進去嗎?”
這句話再次讓我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既然她提出來,我當然要照辦。於是,我又把她送到宿舍。
拐了好幾個彎,終於來到她的宿舍,在一棟舊的住院樓上,一個人單獨住著一個房間。樓體有些陳舊,房間有些簡陋,是原來的病房,有獨立衛生間。但裏麵的陳設已經很不錯了,她在房間裏為自己安裝了空調和閉路電視。
我把她送到,又小坐一會兒,聊了幾句便離開了。臨走的時候她還擔心我會迷路,因為進來的路彎彎繞繞,天又黑,的確不好找。我感覺這小姑娘挺有趣,笑著說沒事,因為我堅信自己的方向感很強。
平時我在鎮裏工作,經常有機會接觸網絡,阿英自己沒有電腦,得空的時候也會去朋友租住的地方上網,碰到QQ都在線的時候,我們能聊上幾句。自從第二次見麵後,每逢周末,隻要我有空,都會不自覺地往阿英那裏跑,不管有話沒話,都找她坐一會兒。有時也會遇到她上夜班,如果是她的班是上半夜,那麼我就在她下班的時候接她,如果她的班是下半夜,我就去送她上班。一來二去,我們便熟絡起來,我知道了她的很多事,她也知道了我的很多情況。
說真的,那個時候我還談不上有多心儀這個女人,隻是由於當時我朋友少,平時想找個人聊聊天,解解悶,這狀態有點像當初我跟阿娟一樣,沒那種特別的感覺,相當於普通朋友。我感覺這兩個女人也挺相像,都來自於農村,都有一種非常樸實的品格。所不同的是,阿娟是自由職業,而且現在已經失聯很久,不曉得她現在做些什麼,而且年齡比我稍大,比較顯老,而阿英有一個相對體麵的職業,也沒有編製,正處於事業爬坡階段,似乎和我當前的情況更為相似,而且比我小三歲多,82年的,在年齡上與我更為適合。
這一年的司法考試後,心裏早就預料到,今年的考試必過,我的心情變得釋然了許多。因此,我準備好好犒勞一下自己,首先要做的便是將自己灌醉,然後買一台電腦。
當時,我的工資雖然不高,最初的時候隻有六百多,到了2007年也隻是增加到九百多,連鎮裏普通的事業單位工作人員的工資都比我高上一大截。然而,我這個平時沒什麼朋友也沒什麼交際,所以即便工資很低,工作幾年下來,還是有不少積蓄。恰逢寬帶開始普及,我便動了心思為自己買一台電腦。
選來選去,我在市區一家品牌專賣店買了一台北大方正,五千多元的價款一次性付清,然後趁有一天單位的五菱麵包車到市裏辦事之機,請他們幫我拉回鎮裏的宿舍。回到鎮裏我便到電信公司報請裝寬帶,等了好久都沒見有人上門安裝,因為那個時候寬帶剛剛興起,鎮裏隻有電信公司一家經營寬帶業務,技術人員十分緊缺,根本裝不過來。最後沒辦法,隻好托熟人老黃去說,人家才趕緊上門安裝。
參加工作後我終於有了一台上點檔次的電腦,興奮得不得了,每天一得空便打開來瀏覽。
但是我很快發現自己的選擇還是過於草率了,這種機子單個部件的配置在當時都屬於比較前衛的級別,但使用起來卻不像那麼回事,連普通的上網機都不如,經常死機還不說,機箱還極易進灰塵,用上一段時間便需要清潔一下內存卡和內存槽的結合處,否則連機都開不了。後來上網一看才知道,這個牌子的電腦都是這毛病,我大呼上當。不過現在就是想退貨都不行了,我隻好湊合著用。
至少,這是一台完完全全屬於我自己的電腦,用的時候不必再看單位裏那幫人的眼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