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曉被王家佳帶人堵在小巷裏,打群架的事情,不到半天時間,這件事就傳遍了一整校園。
餘倩特意跑來和廖玲討論這件事,然而廖玲性格內斂,餘倩沒能感受到一點談論八卦的快感,閑扯一會兒,不過癮地悻然而歸。
班上幾個比較活躍的女生對這件事也很感興趣,課間時她們對此展開討論,八卦口吻和先前的廖玲如出一轍,對王佳家究竟有沒有成事,探究興致十足。
幾個女生湊在一起,眼尾上挑的一位開口道:“哎,你們說,王家佳有沒有在場,他們會不會親到了?”
她旁邊的人道:“王家佳都那樣跟別人說了,肯定是親到了的吧,哇,也不知道當時宋曉什麼反應......"
“能有什麼反應?他本來就不怎麼喜歡王佳家,一個大男生被那麼多人圍著,還被強吻,不覺得丟臉就不錯了,我看宋曉是永遠不可能喜歡王家佳了!”
“你說宋曉怎麼還出來解釋一下”
留齊劉海的女生嘖聲:“他那樣的性格,怎麼可能會解釋?我看啊,就算王家佳在裝逼,宋曉也不會出來說半句有關的。”“是了,他都不喜歡跟別人打交道,哪會解釋這種事,親沒親到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了。”“那不就是王家佳說了算咯......”
廖玲筆尖停頓,視線凝在習題上,而後若無其事,低頭認真解題。
額,我肚子好餓,你們呢?”
幾個人斜眼看向一人,對她這個爛到極致的話題表示無語……
用完午飯,廖玲試了試校校的尺碼,很適合,不用換改。中午的教學樓很安靜,大部分的學生抱著校服外套趴在課桌上午睡,少部分的放輕手裏動作,抓緊一切時間學習。
而位於零班的全是後者。
她翻開作業本,開始寫今天的課後作業。筆尖跟平整的紙麵摩擦,發出沙沙的聲響。整個教學樓都沉浸在初秋的沉寂中,偶爾能聽見落葉行走地麵的聲音,安靜地看著這個上了發條的熱鬧世界。
不知過了多久,樓上傳來一陣拖動椅子的聲響,尖銳刺耳,很突然。隨後整個教學樓都充滿了議論的聲音。好奇心生根發芽,甚至有隔壁班的人衝了出來,趴在樓道的欄杆上瞧熱鬧。
緊接著,就傳來班主任訓斥的聲音:“看什麼看?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摸底考考得很好是不是?
有人問了句:“怎麼了?”剛才跑出去看熱鬧的人壓低聲音傳話:“好像是教導主任在高三發火,估計又是打架什麼的。但是你們猜,我剛剛看見誰了?”
班級裏交頭接耳,沒了寫作業的心思:“誰啊,你快說,別吊人胃囗。”
廖玲平時對這種事並不感興趣,沒有探聽八卦的習慣。但是被班裏的學生一說,她也有意無意地擱下筆,等著後話。
“鍾老師帶著他們班的人往教導處去了。”“鍾老師他們的班?哪個?”“還有哪個?宋曉啊。”一聽宋曉的名字,班裏瞬間炸開鍋。
“他去教導處幹嘛?”“會不會是昨天跟人打架啊?”“好學生也打架嗎?”“好學生也有脾氣呀,他一和九班幾個關係這麼好,跟人打架也很正常吧?”“這有什麼奇怪的,他看著就挺渾。”
群體很奇怪,上一秒還在八卦他昨天被圍毆,下一秒就可以為一個碎片化的畫麵滋生無端的猜疑。
廖玲心煩意亂地轉了轉筆杆,筆尖在作業本上一點,打算靜心做題。可饒是作業本上最簡單的第一題,她此刻也沒有任何的解題思路。麵對班級裏這種眾說紛紜的情況,她實在沒辦法集中注意力,早上被勾出的初中的記憶,此刻正在不斷發散,像一張大網,在冰冷起霧的海麵鋪張開來,籠罩著她,浸入鹹濕的海水,隨著波濤洶湧的暗流不斷起伏湧動。
廖玲不舒服地抵著桌緣,突然有股熟悉的感覺翻滾而來,撕扯著她不斷溺入暈眩的深海。群體好像不擅推理,卻又總是急於行動。盡管隻是幾句不痛不癢的討論,但事情好像在他們的討論聲中定論下來。
廖玲後桌看見她情緒低落,還以為班級同學太吵打斷了她的思路,於是站起身,走上講台:“同學們,安靜下來!現在是午自休時間,有什麼事下課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