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舟 羅浮

景團團迷糊醒來,映入眼簾的便是一雙金黃色的瞳孔。

隨即一隻手指輕輕戳了戳它,那雙眼眸眯起眼角的淚痣格外明顯。

那人聲音舒緩,語調慵懶輕盈:“醒了?”

景團團眨巴了下眼睛:“我是誰?我在哪兒?我的手呢?我怎麼會變成一隻團雀!”

景元聽著景團團的四連問,往後靠去,白色馬尾垂在躺椅上。

“你是景團團,你在羅浮,你隻有翅膀沒有手,你本來就是一隻團雀。”

慵懶磁性的聲音傳來,耐心解答著景團團的四連問。

“你是誰?我們是什麼關係?你結婚了嗎?有孩子了嗎?”

正常人被這樣連環查戶口,或許會惱怒,而景元卻一點也不惱,繼續回道:“景元、你是我的金絲雀、沒結、有個徒弟叫彥卿,他如今還是個孩子。”

景團團聽到金絲雀時,雀臉一紅,隻是被毛擋住,沒人發現得了。

它正準備繼續盤問時,隻見對方往前一靠單手托腮好整以暇的看著它:“裝失憶裝夠了麼?景團團?”

看著如此帥氣的臉,景團團不由得開始靈魂拷問自己:為什麼我是一隻鳥?

景團團靈魂拷問後,又慶幸起自己不是人,可以不幹人事兒,扇著翅膀上前對著這張俊臉就親了一口。

原本嬉皮笑臉的將軍大人被團雀這麼一啄,嘶了一聲。

“景團團,你什麼時候才能記起自己的嘴是硬的這件事兒?”

景團團看著對方臉上那尖細的小紅痕,側臉吹起了口哨。

當鳥的好處,口哨吹得那叫一個百轉千回,婉轉動聽。

這樣的情形並不是第一次了,景團團想起當初景元年少時,它就這樣親過對方一口。

那時的景元還很矮,臉也比現在嫩的多。

它那一口直接讓少年臉上的軟肉凹了下去。

少年景元可比現在耐心且可愛的多,看著它滿眼都是欣喜:“團團,你是在親我嗎?”

思緒從過去飛回,景團團瞪著豆豆眼,站在桌子上控訴的看著長大後卻變得矯情的男人:“你變了,你不愛我了,你開始嫌棄我的嘴了,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景元又伸手指戳了對方一下:“你本來就不是人。”

景團團被這一句給氣的背對對方罵罵咧咧。

景元看著一隻軟乎乎的小鳥氣鼓鼓的背對著自己,上揚的嘴角壓都壓不下來。

伸手輕柔的將其捧起,放到了肩膀上。

“別生氣了,你睡了這麼久肯定饞了,我先帶你去吃東西。”

景團團哼了一聲,鑽到了對方蓬鬆的白色頭發下,找了個舒適的位置,趴了下來。

感覺到羽毛拂過脖頸的熟悉癢意,景元已經習慣了。

他還記得,當初遇見景團團的時候,為了不讓師父發現這隻受過豐饒長生之力的團雀,將其塞在自己頭發後麵的情形。

那時的脖頸也如現在一樣癢,當時的景團團可跟現在的耀武揚威不同,整個鳥躲在他脖頸處瑟瑟發抖,讓那股癢意更甚。

如今的景團團已經很乖了,每次找準了位置便一動不動。

隻是若是自己惹它生氣,便會在他幹正事時,故意用羽毛去蹭他,還幸災樂禍呢喃著:“癢不癢?癢就對了,誰讓你惹本姑娘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