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逸的沉默,讓現場的氣氛再度降到了冰點。
在場所有的人都一口大氣也不敢出,全部低頭束手而立。
“鄭總管!”見李玄逸麵沉如水,李狂轉頭看向一旁的鄭謙開口道。
額頭上不自主的浮現出了細密的汗珠,鄭謙躬身抱拳,嘴唇微微哆嗦著急忙答道。
“李族長,玄逸他。。他今日不知為何突然發狂,竟然掌斃了我的侄兒,我聽到異響趕來之時,暢兒他.他已然身死!”鄭謙一臉悲色,朝李狂泣聲道。
聽了鄭謙的話,李狂臉色微微難看起來,族中弟子以及一些囂張跋扈的下人是怎麼對待李玄逸父子的,他心中一清二楚,眼下老奸巨猾的鄭謙竟然在此刻將全部責任推到李玄逸身上,讓他心中不由暗罵一聲,臉色神色卻是未變。
“逸兒,你跟我來”
李狂微眯著雙眼盯著鄭謙,看的鄭謙雙股顫顫,正要開口說話時,李狂轉身朝李玄逸道。
說完,也不看周圍之人反應,李狂轉身朝族內走去。
李玄逸心中略一思付,也是冷麵不語,緊隨李狂而去。
鄭謙見李狂並未深究,而是將李玄逸喊走,心中大鬆口氣,望著門外的無頭屍體,心中悲歎一聲,強行壓下心頭傷感,上前抱起鄭子暢的屍身顫顫巍巍的朝族內走去。
人群之中的三長老李通此刻眼神略帶疑惑的盯著李玄逸的背影,他本能的感覺到,自己等人未到之時,李玄逸與鄭謙應該是交手了,可是李玄逸竟然毫發無損,再沉思了片刻,李通搖了搖頭,將這個想法拋之腦後。
鄭謙已然是煉氣境八層的強者,李玄逸不過區區煉氣境三層,殺死鄭子暢就已經讓人無比費解了,若還能從鄭謙手中逃生,那時萬萬不可能的。
鄭謙若是出手,隻要三息時間,李玄逸必死無疑!
怎麼也想不通此中原因的李通,身形閃動間,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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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之上,李狂都未曾回頭與李玄逸說過一句話,倆人仿佛不知道如何打破眼前的沉默,很快便到了議事殿內。
望著前方踏入殿內的李狂,李玄逸沒有絲毫猶豫,緊隨而進。
“咯吱”
隨著李玄逸的踏入,殿門緩緩的關上。
李玄逸臉上神色不變,心中卻暗暗警惕,暗自呼喊著帝天,得到回應之後,整個人才放下心來。
“逸兒,對不起”
望著眼前轉過身來的李狂,李玄逸不由的一愣,兩道清晰可見的淚痕掛在他的臉上,嘴中說出的話,更是讓李玄逸鼻頭微微一酸。
“李族長又何必跟我這樣一個廢人道歉,玄逸承受不起”話雖這樣說著,李玄逸的眼中不由的濕潤了。
“逸兒,你是不是在怪大伯,你爹的死,我有很大一部分責任,想當年我與你爹.”絲毫沒有介意李玄逸話中的不敬,李狂虎目泛淚,眼神漸漸的迷離起來,口中緩緩說著那些讓他永不能忘懷的往事。
聽著李狂口中徐徐道來的每一件事,李玄逸眼中不由浮現出以往自己還是孩童時候的種種快樂,想到父母雙親如今都已不在,再也忍不住心中悲痛,淚水肆意的流淌在臉上。
“不知道我爹的死,可確實是李通所為?”李玄逸雙眼發紅,呼吸也是有些急促。
“逸兒,這件事情很複雜,但是大伯向你保證,必然會還你爹一個公道,不過眼下宗門大比在即,大伯也隻能暫時將此事壓下。”李狂聲音嘶啞的開口道。
“但是,不管如何,宗門大比之後,你離開之時,便是鄭謙身死之時!”
不等李玄逸開口,李狂神色陡然一變,聲音蘊涵道道殺機。
李玄逸聽到李狂承諾,眼中紅芒散去,對於鄭謙的身死與否,反而是沒有放在心上。
李玄逸這時候才知道,李狂並未如同自己想象的那般,對自己父親的意外死亡沒有絲毫過問,急忙收起臉上冷色,躬身行禮答謝。
伸手扶起李玄逸,李狂臉上再度掛起了擔憂之色,望著眼前的李玄逸澀聲道:“我會在景天城內為你謀個好些的差事,縱然你不在李家,也定會保你此生衣食無憂。”
感受著李狂扶起自己的雙手微微顫抖著,李玄逸心中歎息,口中說道:“玄逸謝大伯掛心,不過我一定不會被驅逐的,大伯你相信我。”
望著李玄逸滿臉認真的神色,李狂搖頭苦笑,卻是沒有再說什麼,距離宗門大比不過數日時間了,李玄逸已然是煉氣境三層,顯然沒有絲毫可能在宗門大比之時達到煉氣境六層,李玄逸的被驅逐,已然是成為了定局。
心中李狂心中所想,李玄逸也不解釋什麼,父親之事已然得到了李狂的保證,心中堵了大半年的巨石落地,此刻再留在此地也是徒增二人傷感,想到此處,李玄逸不再久留,朝李狂行了一禮,告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