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奉命假意與安王成婚,刺探府中機密。
看著甜笑著的夫君,我默默咽了咽口水。
也沒人跟我說安王這麼帥啊。
已是子時,肚子餓得亂叫,我恨不得將那床角嚼碎了咽進肚中。
聽聞安王前幾日治好了揚州的水患,前來送行的百姓排了數百米長。
正想著,屋門[咯吱] 一響,腳步聲漸近,雙軟燦金靴停在眼前。
耳邊響起父親的叮囑
[蕭肅近些年愈發囂張,多次公開反對我的諫言。]
[辛苦你深入敵腹,找出他的把柄,替為父出了這口惡氣!]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挑起蓋頭,正對上一雙狹長的風眼。
第一印象尤為重要,我擺出練習許久的標準微笑,正準備用美色迷惑他。
餓久了的肚子在這關鍵時刻忽地發出一聲悠長的巨響。
[咕~]
我大驚失色,安王看著我變幻莫測的表情,挑眉輕笑。
[娘子餓了?]
我忙夾起嗓子,盡量顯得溫良賢淑,嬌滴滴道。
[哪裏的話,是王爺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聽錯了。]
安王眸色深沉,仔細打量著我。忽地,唇間溢出一聲低笑。
[還是老樣子。]
我虎軀一震,隻覺得這句話分外耳熟,但如今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曾在哪裏聽到過。
他探手揭去蓋頭,我這才看清屋內模樣。
綢緞布匹、衣飾被褥、金銀首飾。
成親應有的物件,一件不落
不像是被臨時賜婚的陣仗,倒像是.....鄭重準備了許久。
隻等這一場賜婚。
安王貼心地派人端來了我最愛吃的核桃酥。
我兩眼放光,一口一個,險些嘖住。
安王更貼心的遞上了茶水。
我一飲而盡,忍不住讚歎這便宜夫君還真是個賢良顧家的好男人。
為了回報他的好心,我拍了拍床榻,拋出一個媚眼。
[夫君,天色不早了,我們該共度良宵了。]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他嘴角下意識上揚了些,臉色卻沉了幾分,極為違和。
像是高興又像是生悶氣。
[娘子,你平日都如此主動嗎?]
安王的聲音像是從喉嚨裏擠出來的,我一邊解下外衫一邊道。
[區區睡覺,這有什麼的。]
他身形一僵,深吸了口氣,在我身邊直挺挺躺下,還不忘將我的裏衣往上拉了拉。
我貼心的拉起被子罩住我倆,冷不丁瞧見被子下一隻攥成拳,青筋暴起的手。
[夫君,你怎麼了?]
安王牙都要咬碎了,還偏偏裝出一副溫柔賢淑的樣子。
[本王......大婚之日,能得娘子如此嫻熟主動的邀請。]
[高興得緊。]
原是如此,和小桃說的一樣,隻需蓋個被了就能將他哄高興了。
[娘子,恕夫君冒昧。這都是誰教給你的?]
我不假思索脫口而出,[小桃給了我好多畫冊,我自己學的。]
隱約聽到床沿木板斷裂的聲音
嗯? 紅木床碎了?
我本意是想再多說幾句的,奈何今日事務實在繁多,一整天下來早已又困又乏頭腦一陣昏沉,迷迷糊糊聽到他歎了口氣。
好像有人替我掖了掖被角,嗓音啞到不成樣子。
[娘子,為夫今日且先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