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裏的寒風無情的吹打著,原本青鬆翠綠的山林披上了一層雪白色的屏障。越過彎彎曲曲的山路便能看到一個小小的村莊,村子在大雪的遮掩下顯得十分寂靜,直到一聲嬰兒的哭啼劃破長空,原本安靜的村莊也顯得熱鬧些許。
我叫風箏,如同我的性名一般,我的一生都像是被牽著線的風箏,在命運的枷鎖中掙紮卻最終逃不過命運的安排。
啼哭聲過後,門外來回躊躇的男人終於展開笑顏,期盼的看著屋子,望眼欲穿似是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自己的第二個孩子。一旁坐著的老婦人也慢慢站起身來,心裏默默的想:“一定要是個男孩啊,這樣我百年之後下去見了他爸,也算是對得住他老風家了”。不過幾分鍾村裏請來的接生婆便出來了,看起來與老婦人年紀相仿,滿臉堆著笑意,扭著粗壯的腰來到老婦人麵前。
“哎呀,生了生了!母女平安。”
聞言老婦人稍有遲鈍,又望向屋子,不過片刻也釋然了,笑著看接生婆,將手伸過去拉住了接生婆的雙手。
“母女平安就好,真是謝謝你了虹姐,孩他娘現在怎麼樣了,能進去看看嗎?”聞言風駒終於看向接生婆,似是等不下去了。
“可以了可以了,咱們都是鄉裏鄉親的,不必這麼客套,你們就去看看孩子跟小娟吧,現在正是虛弱的時候,可得照顧好,坐月子的時候不要落下病根,吃點……”不等虹姐說完,風駒一個健步就走去了屋裏,老婦人一臉無奈,陪笑道:“這孩子就是毛毛躁躁的,這麼大年紀都改不掉這毛病,讓虹姐見笑了”話雖如此卻是寵溺的看著兒子的背影,或許這就是母愛的偉大,無論孩子多大了,在她們眼裏依舊是孩子。
“哈哈,那我便走了,家裏那糟老頭子還等著我去做飯嘞。”虹姐跟她丈夫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兩家長輩也是看在眼裏,虹姐19歲家裏就做主讓其嫁給了如今的丈夫,在當時的年代這個年紀嫁人是很正常的,倆人也算是天作之合,隻可惜虹姐小時候落水,大冬天的讓那寒水侵入肺腑,落下了病根,難以有孕,不過好在他丈夫不離不棄,夫家也著實喜歡這個兒媳婦,便也未有多言,這樣開明的家庭是少見的,哪怕是二十年後也仍有人是介意不能生育的女子的,虹姐是不幸的卻也是幸運的。
“好好好,那我就不留你了,改日定登門拜訪,好好謝謝你”說罷虹姐笑著點頭離去,李氏目送其離開後也走進了屋中,映入眼簾的是床上虛弱的吳林和床榻旁緊緊牽著她右手的風駒,孩子被花棉布包裹著放在母親身邊,與出生時的大聲啼哭不同,此刻顯得十分安靜。
吳林微微抬眼看向李氏,略微跋扈道“媽,我剛剛生完你就不能給我做點補身體的東西來嗎?難不成是知道我生的又是女兒你不高興了?”李氏有些無奈,看向兒子,見兒子低頭不語,輕聲歎了口氣。“媽忘了,媽一會去做,你受累了”李氏說完抬腳要走,風駒又突然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