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天府的上空凝著一片黑雲,透著一股陰森的死氣,仿佛有無數冤魂在嗚咽。據說,即便是烈日灼心,頭頂這片烏雲也不會散去。

蕭天乾和傅宛婷已經早早等在門口,見蕭天爍一行到來,即刻圍了上來。

“什麼情況?”

“就是,弄得人好心焦。”

“這地方陰氣太重,沒重要事情的話,我們還是不要呆在這兒吧。”

……

“一起去認一個人。”蕭天爍感覺小姨說的對,自己之前是跑偏了,直接問候問候這個叫做沈易書的小姐,說不定就能找到線索。

“誰?”傅宛婷和蕭天乾幾乎異口同聲的問。

他們等在這好一會兒了,無奈人家秦王殿下

——是要等到他的王妃睡到自然醒,所以,便隻能等著。

四王子又怎麼的?傅侯爺千金又怎麼的?遇到寵妻的秦王殿下,全部是渣渣!

倆人越等,便越忐忑。

順天府賀森因為與蕭天乾一起去處理過賭坊的案子,所以認識眼前這位,便是聞名大梁的究極擺爛四皇子,和他站在一起的小姐氣質不俗,而且美的不可方物,打聽了一下,才知是傅侯爺的掌上明珠,傅宛婷小姐。

都是大梁京城中貴不可言的人物,急忙要請進裏麵坐,無奈人家一句“等人”,就推了八竿子遠。

躲在裏邊留心的看著,見來人竟是大名鼎鼎的秦王殿下,二話不說,急匆匆就迎了出來。

“賀……賀森見過秦王殿……下。”

“哦,賀森,沈易書小姐還在裏麵嗎?”他問,沈家富可敵國,沈恒生更是當朝刑部尚書,他的孫女被關在這裏,誰敢不忌憚三分?

“沈小姐?啊對對對,我們好吃好喝供著,隻是沈小姐她千金之軀……”

忽然感覺不對頭,既然是沈尚書府上的千金之軀都能被關在這裏,那他得罪的豈不就是更大的人物?這麼說這個秦王殿下就不是來撈她人的了,反之,——便是關她之人、仇家!

糊塗!都是被那大小姐的來頭給鬧的,誰知道呢?當初齊王殿下親自把人送來,讓嚴加看管的,這些王孫貴宙一個也得罪不起……看來,真得早早退隱了,就這麼稀裏糊塗,遲早有一天玩死自己。

看他一臉無可奈何的樣子,蕭天爍道,“帶我們進去就行,別的事你不用管。”

賀森抹了把汗,“那賭坊那邊的人……”

“按大梁律令執行便是。”

“是……是!”他如何不心驚?已經敲了那群賭鬼的家屬一大堆銀子,萬一這秦王殿下一過問,說不定再貼上老本都擺下平。

幾人說完就朝大牢走去,一股難以描述的臭味彌漫在空氣中。

眼看一行人已經進入順天府監房,賀森還在前後左右的喊,“貴人們就不必進去了,我叫人把這個妮子帶出來見過秦王殿下便是。”

蕭天爍眉頭一皺,這才多大一會兒,“小姐”就變成“妮子”了?看來,自己離開這順天府之後,這位被供著的李易書小姐要遭罪了。

他一手緊緊牽著衛靈煙,從她的指尖體會她情緒的真實變化,生怕她有什麼不適,如果有,這一行動當即終止!

你老公就是這麼霸道!

而當傅宛婷知道,幾人將要看的這位沈易書小姐,已經被關在這裏兩天,就因為太子生日宴上她帶頭喝了酒?這樣的話,自己為什麼平安無事呢?自小就江湖闖蕩,和誰鬥也莫和官家鬥的道理她豈能不知?看人家秦王殿下緊緊抓住衛靈煙的樣子,再一看蕭天乾背負雙手大搖大擺邁著方步,情不自禁就貼上去,小心的抓住他的手腕。

沒辦法,監獄裏陰森森的、如同地獄一般。

——縱然是自在境的修為,在這裏也感到莫名的緊張,就渴望有一隻手緊緊的握住自己。

蕭天乾扭頭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旁邊十指相扣的兩人,這才抓住她的手,傅宛婷心中雖然有些不快,但好在他及時改正,而且身處這大牢之中,她也確實害怕,便不再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