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冤有頭債有主你懂不?(1 / 2)

一行六人帶著三條狗從村後上了山,在山上東拐西繞穿行了半個多小時,眼看離村子越來越遠,一路上的山雞獐子麅子什麼的越來越多,可這幫胡子還是拉著躍躍欲試的獵犬沒有動手的意思,等看到一隻半大不小的野豬時馬銳都忍不住拔出刺刀了卻被許四虎按住了手,看出來他的疑惑胡子頭兒跟他解釋:“這裏的大畜牲以前都打得差不多了,這些小家夥要養一養命兒,咱們到前麵的山上再說。”馬銳哦了一聲恍然大悟,原來打獵也有學問,不是拿著家夥上山咣咣咣一通屠殺就能帶著各種獵物滿載而歸大快朵頤,休養生息的策略連這幫沒怎麼讀過書的馬匪們也曉得,真是想不通後世那些短視的奸商們怎麼會為了眼前暴利就能不顧子孫萬代的生存環境拚命地上馬各種汙染嚴重的工礦企業,看來人類文明的發展就是對自然資源的掠奪這句話實在是真知灼見啊。

又翻過一座山頭,獵手們開始尋找自己的目標,他們主要還是檢視明顯是前幾天設下的各種獸夾和陷阱,那兩個許四虎的本家侄子更是一路走一路從地上搜刮著各種草藥和可食用的蘑菇菌類野菜。一行六人轉到中午,檢查了大部分獸夾,收獲了三隻山雞兩頭麅子外加一隻小鹿,沒看到陷阱中有什麼大型的野獸。跟馬銳學過的野外辨路技巧不同的是,胡子們主要靠山勢和樹種植被的不同來找路而不是像馬銳常做的那樣在樹上做明顯的標記。

六個人簡單吃了點臘肉幹和棒子麵窩頭,坐在地上休息,一隻裝水的皮囊在眾人手裏傳來傳去,胡子們變戲法似地從背著的褡褳裏抽出一杆杆旱煙袋,裝好煙絲用火鐮打著了美美的抽了起來,馬銳從褲兜裏掏出煙讓了一圈,眾人好奇地紛紛接過對著火嚐了嚐,許四虎深吸了一口,“嗯,這煙醇,比老毛子的煙卷兒味好。”馬銳抽著煙看著眾人陶醉的表情,胡子們雖然對手裏煙卷上的過濾嘴很稀罕,可識字不多的他們根本沒辦法理解煙頭上的“紅塔山”是什麼意思。

休息了一會,獵人們轉移到下一座山頭,開始布置陷阱,把剛才收回的獸夾放上肉餌重新撐好,剛準備回頭時遠處負責放哨的劉雲龍忽然把手指放嘴裏打了個呼哨,眾獵人停下手裏的活拿起武器,刀出鞘箭上弦火槍裝藥添子彈,馬銳知道這是發現大家夥了也被大家感染得興奮了起來。

趕到跟前一看是一頭大個兒的野豬,那畜生後腿淌著血,顯然是被獵狗咬傷的,近乎發狂的野豬衝著最近的獵狗亮著長長的獠牙,發出一陣陣低嚎,獵狗們明顯知道受傷野豬的厲害,遠遠地圍著不敢再接近。

“砰砰”兩聲巨響,許四虎和另一個獵人手裏的火銃冒出一股嗆人的濃煙,野豬慘嚎了一聲被一大片鐵砂打得渾身冒血,在地上滾了滾翻身起來衝著最近的劉雲龍就是一頭撞去。

劉雲龍一個急閃讓開野豬,那畜牲去勢未盡撞在一棵碗口粗的小樹上,小樹“哢嚓”一聲從根斷開連著一半樹身倒向一邊,馬銳吃驚地張大嘴巴,這家夥有夠凶悍!

受傷的野豬生命力實在驚人,撞得七暈八素的還是爬了起來,晃了晃血淋淋的豬頭,衝著馬銳發力撞了過來。

“靠,又不是老子開槍打你,冤有頭債有主你懂不懂,有本事找許大胡子去。”馬銳肚裏嘰嘰歪歪不慌不忙地舉起雙手擺了個投降的姿勢,雙膝下彎用力一跳,野豬隻覺得眼前一花就不見了人影一頭撞空,抬頭一看那個一臉奸笑的小子跟猴子一樣吊在一根橫生的樹枝上,野豬看了一下有一人多高的樹枝以自己的體重和彈跳力實在對那小子無可奈何,他身下那棵樹比自己腰還粗顯然想一頭撞斷也不太可能,正想換個目標的野豬隻覺得後心和肚子同時一痛已經被兩把馬刀同時刺中,已經流血過多又撞得頭暈眼花的野豬不甘地低嚎了一聲趴在地上不動了。

在劉雲龍鄙視的眼光裏施施然從“單杠”上落下來,剛才隻是一個簡單的上杠動作就避開了野豬的衝撞使馬銳看起來很帥很瀟灑的樣子,想比之下劉雲龍急閃側翻這個難度係數很高的動作就有點狼狽了,劉雲龍看著馬銳得意洋洋的樣子心裏很是納悶,三妹子從哪領回來這麼個跟旗人子弟一樣渾身痞氣的小子,還跟他很親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