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點五十二分,列車緩緩駛進了終點站－－撫順車站,馬銳探身到行李架上拿起自己的帆布迷彩包,裏麵有老爸給師傅帶的兩條軟包蘇煙,兩條自己抽的紅塔山,吃剩下的半包火腿腸和兩罐青島啤酒,其他占份量的就是幾本書籍,那是幫炊事連要考軍校的小劉捎的參考資料,專門在臨上車前一天跑新華書店買的軍事專著和一本世界地圖冊,出了站就看見停車場一輛顯眼的迷彩塗裝的BJ2022北京"勇士",這是他們特戰大隊統一配置的軍車,旁邊站著一個笑眯眯的胖軍官,跟車身同色的作訓服肩上頂著中校肩章,特戰旅炊事連長,馬銳的師傅郝愛國,衝著他叫了聲:"走吧,小子!"
"走吧,小子!"馬銳羨慕地看著別人或背著95突突或抗著KBU－88小口徑狙擊步槍一個個上了各自的軍車魚貫向軍營後門駛去－－那是上山的路,胖頭陀上來拍了拍傻站著的馬銳說道.
"去哪?"馬銳還有些反不過勁來.
"廚房."胖頭陀說完扭頭就走.
馬銳小跑兩步跟上胖頭陀,決定套套近乎先:"郝連長,我還不知道您老尊姓大名呢?"
"我叫郝愛國,別叫我連長了,叫郝頭兒就行."
"郝頭....."馬銳差點把後麵那個陀字脫口而出,一邊緊追一步跟郝愛國並排快步走著一邊諂笑著說:"能不能跟您打個商量,我不去炊事連行不行?"
"嗯!?"郝愛國停下腳步歪著堆滿肥肉的脖子看著馬銳,"為什麼啊?"
"腦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夥夫."馬銳肚裏腹誹胖子,嘴上卻跟抹了油似的,"您看,我這一不會挑水做飯,二不會顛勺炒菜的,去炊事連純粹是添亂不是,再說了我也算是誌向遠大,也想練好一身本事為國爭光啥的,去學炒菜老是覺得有點那什麼......"
"喲喲喲,你這意思是去炊事連是屈了您老的才了?行,你現在可以去找黃頭兒,他要說同意你去別的地兒,我沒意見,我還能幫你跟別的頭兒說說好話,偵察營戰術火力營甚至是空降營你隨便挑,要去趕緊的,我在這等你."
"真的!?"馬銳沒想到這事一說就成,也沒注意到胖頭陀嘴角的壞笑,一扭頭就往指揮部跑去.
"報告!"
正在跟一幫軍官在一坐沙盤前指指點點的黃大BOSS抬起頭看了看在門口立正敬禮的馬銳,隨口說了聲:"進來,有什麼事?"
馬銳被他眼神一掃就覺得有點不自在,聲音也小了很多,他嚅嚅地說:"旅長,我能不能不去炊事連?"
"哦?說說你的理由."
"我,我沒什麼特殊理由,就是想去偵察營學點真本事......"
一聽到這,旁邊幾個軍官就笑了起來,黃旅長板著的臉也有點多雲轉晴的意思,不過口氣就不怎麼友善了:"你怎麼就知道在炊事連學不到真本事,要知道服從上級安排是每一個軍人的天職,不同的崗位可以做出不同的貢獻,不過你要真不想去,回去找郝連長讓他給你出個證明直接回你原來部隊吧."
"啊?"沒想到球又被踢回到胖頭陀腳底下,馬銳還沒鬱悶出聲來就聽到旁邊一個中校軍官笑著跟他說:"你叫馬銳是吧,你可是老郝點了名要的,別人可不敢跟他爭好苗子,要知道炊事連六年都沒添過新人了,我說你是不是先去炊事連看看再說?"
"嗯?"馬銳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幾個家夥的眼神有點不懷好意,那胖頭陀點名兒要自己?為什麼,就因為體檢時跟他探討了一下生殖器的SIZE問題?那家夥不是有什麼不良嗜好吧?想到這馬銳背上忍不住一陣惡寒.
更加鬱悶的馬銳隻好敬了禮怏怏地退了出來,一出門就有個一臉猥瑣的老兵拉住了他,"怎麼著兄弟,分到炊事連你不想去?要不我跟上麵申請一下咱們換換,你去旅部當勤務我去炊事連怎麼樣?"
"啊?"馬銳沒想到炊事連居然是個香餑餑,居然有人搶著想去,聯想到一幫軍官們一臉曖mei的表情他更覺得其中有鬼,一抬頭看見郝胖子還在那站著等他,隨口嘻嘻哈哈地說:"再商量,再商量"一邊向郝胖子跑去.
胖子還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一臉嘲諷地問他:"黃頭兒同意了?"
"是啊,不過我想想雷鋒叔叔說過,隻要是個螺絲釘到哪都能發光,我還是決定在您老人家的英明領導下做好炊事員這份很有前途的工作!"馬銳一臉品德高尚地說.
"切,小樣"胖子顯然沒被他花言巧語蒙騙,扭頭帶著他向生活服務中心走去.
一進門馬銳就覺得有點眼花,偌大一個生活服務中心隻有三分之一的地兒是廚房,其他的地方簡直就是個小型菜市場,整齊有序的鐵架上各種青菜水果樣樣齊備,兩排大型冷藏展示櫃裏滿滿的各種雞鴨魚肉生猛海鮮,所有的食材都有一個明顯的共同點:全部是保鮮膜包裝的一看就是按份量和菜係事先配好的.
胖子一邊領著他穿過一排排"菜攤"一邊跟他解說:咱們生活服務中心跟市區裏三家大型超市有長期供貨合同,每周日他們會根據咱們預訂的一周菜單把菜配好了送來,炊事連一共有六個班,分別負責六個營的夥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