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妃,殿下已經備好馬車在正門等您了。”
剛踏出房門,一個小廝快步走來道。
我擺了擺手,表示知道了,打發走了傳話的小廝。
梁延?莫非是麗妃也讓他入宮了。
小緣扶著我上了馬車,不出意外,梁延已經等候的有些時間了,“看這個樣子,似乎皇子妃是每日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的?此番懈怠,如何能夠管理好府上的內務。”
瞧瞧這夾槍帶棒的,不知道還以為我欠他銀子了……
不對,我這才想起來,我好像整個人都是他的來著。
於是,我抬起頭,皮笑肉不笑道。
“讓殿下久等了,是妾身的不是,不過臣妾每日並未睡到日上三竿,而是早起學習處理內務,今日,是麗妃娘娘突然派人讓妾入宮,才有些遲了。”
我不緊不慢的一句倒是嗆住了他,梁延輕哼了一聲,不再同我說什麼。
我輕輕的鬆了口氣,果然是脾氣古怪,也不欲與他多言。
忘了我起初是想與他打好關係的初衷。
在皇宮門前下了馬車,由宮女引著來到麗妃的居所,長秋宮。
宮殿裏,四麵古樹參天,大理青磚鋪地,屋麵上覆滿黃色琉璃瓦,中為銅芯鎏金頂,宮牆上皆嵌有琅彩畫,精美絕倫,每一幅都是當世絕品。
我看著長秋宮的陳設,口水都快淌出來了,這得值多少銀子,真不愧是皇宮啊。
梁延輕呲了聲,說道,“皇子妃好歹也是太尉府出生的,這點見識都沒有,被旁人瞧去,怕是有辱我皇家風範。”
我暗中白了他一眼,“妾是庶女,哪裏見識過這般宏偉的景致。”
聽到這話,他看著我的目光深了幾分,卻沒有指責我對他的不敬。
梁延頓了頓,聲音暗啞,底蘊沉冷,“一會進去,我母妃要是為難於你,不必害怕,有我。”
我抬眼驚詫地望去,他卻偏過頭,嘴角有些不自然。
哈?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兒臣見過母妃,給母妃請安。”我學著梁延的樣子向端坐在上的麗妃行禮。
幸好,嬤嬤教的禮儀沒有忘,這下派上用場了。
麗妃品著手中的茗茶,輕聲道,“起來吧。”
眼神卻是吝嗇的沒有望著我們,而是移開,看向遠處。
不會吧,我還沒做什麼,就惹得她不快了?
看著麗妃的神態,我不禁暗暗叫苦。
此時,一旁的梁延,拉過我的手放在掌中用力捏了捏,示意我不必緊張。
後麵他和麗妃說了些什麼,我是一概不知,隻覺得臉上的溫度不斷的升高,心口處也跳的愈發的快。
這會不得不承認,小緣為我梳洗時,我的心裏是亂作一團,有膽怯,有慌張,更多的是,單獨對上一位久居高位的上位者的恐懼。
回府的路上,我坐在馬車裏出神,大婚的時候與我劃清界限,如今又是什麼意思……,難道?
不會是,打一巴掌給個棗,讓我牢牢的掌握在他手中。
“怎麼從回來到現在都神情恍惚的,在想什麼。”
我訕訕一笑,“沒什麼。”
“往後再遇見今日這種事情,不必慌張,我既說過,你隻要不肖想不屬於你的,那我便會一直保你。”
心下有一絲落寞,不過很快便煙消雲散,梁延今天為我解決了一樁大事,我心裏亦是十分感激。
他這人似乎也不像外麵傳聞的那樣……
回到房中,小緣已經貼心的為我準備好了洗浴的衣物。
我躺在水中,神情閑適的享受著小緣的服侍,驀的想起了今天麗妃的冷淡反應,才意識到不對。
對我冷淡也是理所應當,可是回想今日,她對梁延的態度也不是一個母親該有的反應。
說起心中的疑惑,小緣慌忙捂住了我的嘴,驚慌地看了看四周,才放下心,小聲說道,“這皇室的秘聞可不能輕易議論,是要掉腦袋的……”
從小緣的口中,我慢慢地了解到這段皇族禁聞,原來梁延也不像表麵那麼風光。
麗妃雖為他的生母,貴為皇妃,獨寵後宮,甚至隱隱壓過了皇後,卻是不想,麗妃竟是皇帝南下巡遊視察民情時,動了色心,強搶入宮納為妃子的,而她當時似是還有一位青梅竹馬的未婚夫。
而梁延則是皇帝的血脈,這讓她如何不恨,每看梁延一眼,無不都是在提醒她想起那段屈辱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