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鳳江北岸的一片竹林中,墨笙躺在一根長竹枝上,看微風掃過竹林間,落下片片殘葉。
“踏雪啊…我鳳落塵此生最對不住的便是你了,那日你為保我而斷,我卻苟活於世,如今你重現江湖,我卻棄你不顧。你伴我立於巔峰,我卻在落於低穀後不願見你……”
墨笙從腰間摘下一支雪白的長笛,放於唇邊,輕輕吹響。本不是蕭瑟之景,可曲調中卻有萬分淒涼。
“風月大會還有四五個月,為什麼我不能出來闖蕩江湖?非要待在那無趣的墨雲間!”一個女孩氣鼓鼓聲音由遠至近,是龍桉.
又一人影飛落至龍桉麵前,擋住了她的去路.“桉小姐,請隨在下回墨雲間,宗主有令,風月大會之前桉小姐不得出墨雲間。”墨笙一看來人,頓時起了些興致,竟是沈嶼白。
“不是說龍段玉閉關後他自請降為白階衛嗎?怎麼又回到了北鬥七使之列?”墨笙曲調未止,心中卻滿是疑惑。
“桉小姐.清隨在下回墨雲間。”沈嶼白又重複了一遍
“我不回!龍大哥還在閉關.何來宗主令?”
沈嶼白無奈搖頭,“得罪了。”幾指點住龍按穴位.
“你!你幹什麼!給我放開!”龍按狠狠地剜了一眼沈嶼白
沈嶼白卻並不理會龍桉,而是徑直走向墨笙所在的樹下.躬身一禮,“前輩可願下來一見?”
曲終.墨笙笑道:“我不算什麼前輩,在下墨笙.”隨後飄然而下,白衣勝雪,似天宮謫仙,手持玉笛,銀蝶掩麵。
沈嶼白聽到這聲音,身體一振,“是你!”…鳳落塵
墨笙淺笑.“是我,也不是我。”我曾是鳳落塵,但現在是墨笙
“你果然沒死,那煙是你故意的?”沈嶼白又想起了那日的金龍煙
“不是,我忘了。”墨笙擺擺手 似有些懊惱,又看向他腰間的銅令牌“早聽聞開陽使自請降級,怎麼,又回來了?”
洗嶼白也沒料到她會問這個,“風月大會。”,心中暗自思量,但隻吐出這四個字。
“竟然是你!”遠處的龍桉看到那白衣飄飄的人兒,不禁大喊,“上次讓給我下藥,我還沒找你呢,怎麼還敢出現在我麵前!”沈嶼白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了墨笙一眼,墨笙心虛地看向天空“今天這天,真藍啊。”
沈嶼白一聽,不禁笑出聲來,”這可不像鳳落塵會幹的事,說的話。”
“是啊。她可從來不會用下藥這種手段,不過我是墨笙。還有作為她的師姐,我非常有必要給她上一課:不要輕信別人,任何人,都不行。”墨笙也是輕輕一笑
“不早了,我該回去了。”沈嶼白一拱手
“對了,今年的風月大會在哪裏?”墨笙忽然出聲叫住正欲轉身的沈嶼白,“今年九月,為紀念百年前華女俠,此次就設在雲依山頂.”
“多謝。”墨笙一拱手,飛身而去。
沈峙白目送那白色身影遠去,直至再也看不見,才回頭走向龍桉,“桉小姐,咱們也該回去了,不然天璿大人要著急了。”他拎起龍桉,向著墨笙的反方向而去。
墨笙一路向南,沒過多久便在一片樹林中停了下來.“這無影也太廢體力了吧!還是有內力好,至少不會累成這樣!”
墨笙無奈搖頭,又看了看自己荷包中的十文銅錢,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接下來我該去哪?距離風月大會還有四個多月…去雲依山要一個多月……然後呢?中原之大,我竟無處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