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夫人直接過濾掉天冬的語氣,回答說:“這不也是權宜之計麼,眼下先這樣,日後會有什麼變化,誰能說得準啊。”說完,夏夫人竟有幾分傷感,為這離亂的世事也為紛擾的人事。
“哼,權宜之計。”天冬兀自笑起來,“杜仲也是權宜之計,好一個權宜之計就讓白桂心登堂入室了,儼然少夫人。難道我夏天冬也要那樣?”他不是問母親,隻是單純地問,究竟問誰他也不知道。
“不許這麼亂猜測,忘記從小怎麼教導你的了?”夏夫人沉下臉來。
“記著呢,不背後論人是非。我這不是也沒跟別人說麼,你是我媽又不是別人。”天冬不滿地嘟嘟囔囔。
夏夫人聞言才緩了臉色,拉了一把天冬,“行了,別在這裏扭著了,趕緊跟我出去,這破屋子你還沒呆夠啊?”
天冬半推半就地被夏夫人拉下床,還不忘說:“我出去也行,可是不能訂婚,我才不稀罕什麼白家小姐呢,不過是被人遺忘了的主,如今也當能成一盤菜端上來,真是天大的笑話,哪怕是白桂心來了,我也不睜眼瞧一眼,何況是什麼輪不上號的白丹心……”
話音未落,門外傳來一聲清脆的瓷器破裂聲,似乎還有瓷片在空中落下又沿著地麵滾了幾步,瓷器棱角滾過地麵的聲音清晰可聞。屋裏夏夫人一下子就頓住了,似乎這聲音過於清脆了,在秋日平靜的午後有些駭人。門外端瓷器的人也被這聲音嚇住了,好一會兒沒動靜,還可以屏住了呼吸,隻是秋日陽光照在身上,暖暖的,緩緩的。這樣好的天氣,這樣好的陽光,真該美美的睡一覺。
夏夫人愣了愣才朝門外問道:“誰呀?”門外的人仿佛突然驚醒一般,急匆匆地走開了,聽腳步聲應該是個女人。
天冬如願以償地聽到門外的反應,絲絲滿意浮上眼角。他扯住夏夫人笑道:“媽,不打緊,人都走了,回頭再問吧,估計也就是個茶碗湯碗什麼的,沒啥要緊的。媽,你說到底答不答應我吧?”
夏夫人疑惑地看了兩眼天冬,看到那麼漫不經心的樣子就說:“這事我可做不了主,一家之主說了算。”
天冬撇了撇嘴,“這些事夏督軍還不是聽你的!”
夏夫人聽見兒子居然管老子叫“夏督軍”知道這場緊閉把兒子管出火來了,也顧不得訓斥,隻是好言安慰。
夏天冬卻是油鹽不進,執意扯住那個問題不放,最後把夏夫人逼得沒法,心裏邊恨恨地想著這個兒子可是慣得沒法沒天了,邊答應幫著天冬在督軍麵前求情。這就是當母親的,再怎麼著也會向著兒子,況且她本就不想讓白丹心進夏家的門,天冬這麼好的兒子哪能就隨隨便便地接收名不見經傳的姑娘,若是白桂心倒是還可以考慮,一字之差,換了白丹心,那就別想了。光是白家庶出的不說,通過前一陣子她在夏家的舉止動靜來看,根本就不符合夏家兒媳婦的標準!
做母親的,在兒子成親前。總是喜歡觀察與兒子年紀相仿的姑娘,並且暗暗在心底比較究竟哪一個秉性更好些,若是做了兒媳婦會怎樣怎樣的。夏夫人也不例外,甚至白桂心來的時候,盡管人家是少帥的未婚妻,夏夫人也還是在心裏暗暗稱量了一番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