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審訓室(1 / 2)

望著手腕上雪白的精鋼手銬,我感覺一陣頭暈目眩。

“還在磨蹭什麼!起來!”

兩個人上前將我架了起來,我實在是腳疼得無法忍受,我咬緊牙關堅持著不痛嚎出來,但要我走路,我已經辦不到了,這兩人一左一右的拖著我,由於手銬的鏈條比較短,這左右用力拉扯拖拽,登時,手腕上又傳來了陣陣劇痛,我幾乎暈闕。

我心下無力的問候著他們的十八代祖宗。

就這樣的拖拽了約摸半小時,我就像生活在另一個異界大陸一般,仿佛過了半個世紀。

我終於由於體力不支,暈闕了過去,待我幽幽轉醒時,我躺在病床上,我試著動了動腿,天哪!哪裏還能動得分毫,右腿沉重如山!

“哼!不要亂動!好好養傷。”一個護士推門進來說道。

看著秀眉微蹙的護士,我吃力的擠出了一絲難看笑容說道:“這位姐妹,請問這裏是什麼地方?”

“嗬嗬,沒看出來,你還有點兒禮貌。這裏啊,是軍區醫院。”

“…哦。”我心下一陣愁悵。

“哎,小兄弟,今年多大了?”護士問道。

“剛滿十八歲。”我輕輕的咳嗽兩聲,感覺胸口很悶。

“…這麼年輕,真不應該啊。”

我知道她什麼意思,可能這次要判幾年了。唉!等著蹲監獄吧!我心一橫,暗暗說道。

可能是我年輕還是怎麼的,這腿啊,好得很快。十幾天便痊愈了,我再度被戴上冰冷的手銬,轉到達州市公安局,在這四麵鐵窗的審訓室裏,我一個人坐在下麵,身上被換上黃.色的衣服。

對麵坐著三個中年人,皆三十幾歲上下,一個個看上去皆是威嚴端莊,給人不怒自威的那種感覺。我忙閃過他們的眼神,不敢再抬頭看他們,一隻攝像頭在他們的頭頂上方,對著我,一隻麥克在我的頭上空懸著。

“你叫什麼名字?”其中一人發問道。

“高邦。”

“哪一名嫌疑人叫什麼名字?”

“…張良。”我如實對答,心中忐忑不安。

“張良是哪裏人?”

“我不知道。”

“嗯?你不知道?!那你是哪裏人?”

“萬源人。”我說道。

就這樣在審訓室與拘留室時盤旋了幾天。該問的也都問了。

我無力的坐在拘留室中,雙目期盼的望著鐵窗外的世界,哎!這是一個讓人陶醉的美好世界啊,我不由的後悔了,懊喪了…

“咚咚咚”一陣敲鐵門的聲音傳來,我站起身,向門口走去…

“爸,媽,你們怎麼來了?”我心下十分害怕與羞愧,我幾乎不敢抬頭看二位老人了。

“邦邦,你…”媽媽沒有說完,便嚎嚎大哭了起來。一滴滴的淚水如斷線的珍珠,在媽媽那黝黑皺紋的臉上滾滾而落。我看見媽媽.的頭上又添了無數銀絲,看上去蒼老無比,人也瘦了一大圈,仿佛吹陣大風,也能刮倒她那衰老的身軀。。

我雙手扶住門上鋼筋,淚眼汪汪的看著門外的二位老人,這一刻,我知道自己犯錯了,我泣不成聲,抽噎不止。

“你這牌子的手鐲戴著耀眼吧?”爸爸眼圈微紅,卻還是訓斥的說道。

“爸…媽…我…”我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我不明白,為什麼別人盜墓一生也未被抓,我怎麼第一次就被抓了?都說久走夜路被鬼打,我怎麼就是世界上最倒黴的人?

我無力的回到鐵床上,默默的坐著,一直坐到天黑,又坐到天亮,我沒有合眼,曾經的一切一切都在眼前盤旋…

第二天開庭,在法庭上,議論紛紜,我知道,我成教材了。

我雙足縛著重重的鐵鏈腳鐐站在一個類於鐵籠一般的欄杆這邊,雙目呆滯,出神而又無力的望著法官,他的嘴巴說的什麼我沒有聽見,直到他手起槌落,剛震有力的說道:

“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相關法律法規,犯罪嫌疑人高邦盜墓一案成立,構成偷盜文物、盜掘古墓等罪,依法判處有期徒刑三年零八個月…”

我雙耳一陣嗡鳴,下麵說的什麼,我沒有聽見,精神晃忽的我簽了字之後,便被兩名身著製服的人押著走了…

我不甘的回回頭,在人群中,我看見我的媽媽,她正擦拭著淚水,又是一夜,她幾乎變得另外一人了,蒼老無比,我心下一酸,強忍著淚眼模糊。。

“媽媽…!”我心下在呐喊,我百感交集,我思緒萬千。我…

太多的無奈,太多的…我已不能言表,在人群中的媽媽望著我漸漸遠去,淚落無數。

就這樣,我被押上一輛中巴車,車有十來名警察,還有兩名我一樣的人,剃的平頭,雙手被手銬所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