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響亮的巴掌落在男人的臉上，男人一臉不可置信地望向女人。
女人看著男人臉上瞬間發紅隆起的手指印，心裏莫名的痛快。
這些年來，麵對男人的家暴，為了孩子，為了家，她都選擇忍氣吞聲，任打任罵。
這一次，她受夠了，大家魚死網破。
“林果果，你找死？”男人咬牙切齒的含糊道，抬手對準了對麵的女人。
“啪……”，“啪……”
連續的巴掌落下，臉上火辣辣的疼，耳膜似乎被撕裂了。
十八歲那年，林果果不喜歡家裏的相親對象，逃婚了，跟著這個男人私奔。十八歲到三十三歲，十五年，原本相愛的人，漸行漸遠，甚至兩看兩相厭。
逃婚那年，父親說：隻要我活著，她林果果別想進林家大門！
父母和她斷了親子關係。
十五年，她再也沒有回過父母身邊。
一場意外車禍，父親撒手人寰。臨終前安排母親，不許通知林果果參加葬禮。
林果果的姐姐終是心軟，偷偷告訴她父親的離世。
大雨滂沱，她一個人跪在大門外，遙望著父親的靈柩，哭得撕心裂肺。
她後悔了！
臉上的疼痛讓林果果清醒，她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存折，想起那零餘額的數字，帶著萬般的恨意向男人撲去。
那是她這些年省吃儉用攢起來的錢，留著養活兒女的錢啊。這個男人，怎麼可以，怎麼可以趁她帶孩子回家參加父親葬禮的時候拿錢出去賭呢？！
一場網賭，輸的血本無歸！
那錢是她的命啊，也是孩子的命啊！
林果果伸出幹枯的手指抓向男人的臉，幾次落空，被男人從背後扯住了頭發，極致的疼痛讓她停住了手指的揮舞。
兩人扭打在了一起。
看著男人滿是憤怒的臉，連續幾天的熬夜，輸錢，酗酒，男人的眼裏布滿了血絲。
趁男人不注意，林果果扭頭張嘴死死咬在了男人的小臂處。
這一次，她用盡了力氣，嘴裏有腥鹹傳來。
男人掙脫手臂，被她死死咬住。男人用力踹她的腿，甚至用膝蓋頂她的腹部。
痛！好痛！
有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住了。疼痛刺激著她的神經，她猛地抬頭，嘴裏咬下那塊皮肉。
男人痛極了，雙臂用力將女人甩了出去。
林果果被甩在茶幾旁，玻璃碎了一地，頭上劃了道口子，鮮血淋漓，衣服劃破了，手上還嵌著玻璃渣。
男人看著她的模樣，似乎不解恨，又踹了幾腳，捂著手臂恨恨地摔門而去。
林果果看著男人離去的背影，癱躺在地上，嚎啕大哭。
“媽媽……”糯糯的帶著膽怯的聲音傳來。
林果果瞬間停住了哭，胡亂扒拉幾下淩亂的頭發，手上的玻璃渣又進入皮肉幾分，她痛的縮手。
窗簾後麵，四歲的兒子被九歲的女兒護在懷裏，媽媽看向他們的那一刻，他們怯怯地跑了過來。
“別動！危……險……咳”一口鮮血湧了出來。
林果果看著那一坨鮮血和滿地的玻璃渣，朝孩子們擺擺手，示意他們不要過來。
“媽媽……”兩個孩子哭了。
女兒轉身拿了掃帚準備清理。
林果果伸手想阻攔，卻再也沒有力氣，肚子裏翻江倒海的疼，她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孩子們的臉變得模糊，她努力想睜眼，眼皮似有千斤重。
好累！
她以為這輩子還很長，來得及陪孩子長大，來得及修補和家人的關係，來得及改變自己的命運……
來不及了！
她的世界陷入了黑暗。
……
“果果，你醒了？”驚喜的聲音在林果果耳邊響起。
我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