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慶市,澄江區,十三區。
是夜,星光點點,月華滿天,街區內熙熙攘攘,三教九流聚集在此。
作為年年嚴打的重災區,十三區自有它的魅力,即便已進入深夜,依然張燈結彩,人聲鼎沸。
張燈結彩,多為紅燈。
人聲鼎沸,多為女聲。
一個頭發灰白的中年男子歪歪斜斜地走在街上,身上的酒味即便是在這種滿是酒氣的地方依然刺鼻。
他不時撞到身邊的人,也不說道歉,徑直往街區深處走去。
被撞到的人也不和這個醉鬼糾纏,隻留下一個厭惡的眼神和幾句細碎的髒話,似是在忌憚什麼。
“哐當。”酒瓶破碎的聲音響起在一片嘈雜聲中響起。
中年男子摔倒在地,在他身前不遠處,酒瓶碎了一地,酒水汨汨而出。
男子輕輕地甩了甩頭,似是嘟噥了什麼之後便重新站了起來,繼續向前走去。
一隻粗壯的胳膊攔住了他,胳膊上紋了隻不知為何物的猛獸。
中年男子終於抬頭,醉眼朦朧地看了看麵前的人。
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
“把我的酒碰掉,想就這麼走了?”
中年男子腦子嗡嗡的,壓根沒聽明白大漢說的是什麼。
但他知道麵前這家夥並沒有看上去那麼嚇人。
這條街,輪不到混混說話。
他擺了擺手,示意大漢別鬧了,便再度踏步想要離開。
看到中年男子的動作,大漢愣了半晌,本就被酒精侵蝕的理智蕩然無存,皺眉罵道:“哪來的傻X,看不起你爺爺嗎?”
說罷,他抬起手直接一巴掌呼了上去。
不知是巧合還是什麼,中年男子微微一側,巴掌堪堪從他眼前劃過。
真敢動手!
身旁看戲的人連忙向後退了一圈,生怕和大漢拉上什麼關係。
他們的眼神有些異樣。
這家夥應該是新來的,不然斷不可能這般囂張。
上一個在十三區動手的人,墳頭草不知道有沒有三米了。
中年男子也有些詫異,他皺了皺眉,沒有動手,也沒有理會大漢。
大漢怒火更甚,一腳踹了出去,卻沒有落到男子身上。
一個穿著風衣的年輕人擋在了大漢和男子之間,僅用一隻手便抓住了大漢用盡全力的腳,核心力量驚人。
“不懂規矩?”年輕人開口問道,聲音很沉,眼神很冷。
大漢抽了抽腳,紋絲不動。
年輕人挑著眉嗯了一聲。
二聲。
大漢意識到情況不對勁,但在酒精的加持下終歸還是認不了慫,回道:“爺爺就是規矩!”
年輕人搖了搖頭,鬆開手。
大漢順勢將腳收回來,腳還沒落地,一個拳頭便在他眼前無限放大。
一百八十斤的人,竟被打得連著翻了好幾個跟頭,然後暈了過去。
年輕人收回拳頭,轉過身看著中年男子,說道:“玫瑰姐說了,你做什麼都無所謂,但是這不代表你能一直當個廢物。”
中年男子充耳不聞。
年輕人繼續說道:“你這個樣子,對得起地下研究所裏的那些同伴嗎?”
中年男子腳步一頓,繼續搖搖晃晃地離開。
年輕人不再多語,隻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也轉身離開。
周遭的人眼見事情已經落幕,也絕了看戲的心思,三兩散去,連個為大漢撿屍的人都沒有。
不多時,年輕人回到利刃酒吧,吧台裏坐著的女子在豔麗得如同妖精。
即便已經見過很多次,但他依然還是有些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