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罕見的周末,無川一大早起床準備去麵試,剛下床就看見何江和崔尚靠在門上,互相靠著肩膀,手上拿著平底鍋,盯著兩黑眼圈擱那睡,兩頭豬似的,搬都搬不開。

無奈,無川一個大跳,利用空間鬼術穿過宿舍門,落在走廊上。

初秋的早晨,玻璃上結了一層霜露,反射著清晨的晨曦,映在走廊長長的走道上,顯得清冷,無川長長的影子被暗淡的白熾燈打在地上,一陣孤寂……

奇了怪了,怎麼沒看見楊淩,什麼事徹夜未歸?

不想那麼多,直奔人民路32號樓去麵試。

站台上滿是人,擠在昏暗的殘夜裏,靠近國際日期變更線的城市節奏總是顯得很緊湊。

坐上十一路公交,車上人不多,三三兩兩坐在略顯老舊的座位上,大多數人都如同平常一樣,或是低頭看著手機,或是一言不搭一語的閑談,看著窗外逐漸蘇醒的城市。

到站,下車,天已蒙蒙亮,天際泛起魚肚白,人民路三個雪白的油漆字黏在一塊經典湖藍路牌上,街邊的小攤早已紮根,包子油條豆漿,冒著騰騰熱氣,加入到早高峰來臨前的序曲。

知周眾所,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無川自從回到人間,也開始享受這忙忙碌碌中的美食。

鮮甜可口的豆漿配上酥脆金黃的油條,無不刺激著無川的味蕾。

自從去了地府,好久沒吃過帶熱氣的食物了。

那碗孟婆湯是萬萬不敢喝的……

身子暖了起來,無川抖擻起精神,走到了目的地前。

一棟頗具夏海近代建築的小洋樓,橙色的牆漆,雪白石膏的窗角,白樺木做成的窗欄,金黃慵懶的陽光輕柔的灑在上麵,鋪在暖灰的石板地上,淋在根根烏漆嘛亮的電線上,看著就不像什麼……傳銷。

無川穿過院落,推開有些陳舊的大門,走進了寫字樓內。

“嗯……十七號,應該就是這。”

無川禮貌性的敲了敲門。

“進來吧”

是一種深沉的略顯粗糙的聲線。

“吱”的一聲,門開了,裏麵是一個“聰明絕頂”的中年大叔拿著拖把拖地,力道幹練,散發著氣場。

白膩子刷的牆,老紅木做的桌椅板凳,還有牆上掛著的紅旗和兩張地圖,這就是公司裏的所有家當。

“老板貴姓?不知怎麼稱呼?”

無川注意到老板的右手戴著一隻白手套。

可左手沒帶?

“姓公,公羊烈,叫我公老板就行。”公羊烈頭也沒抬 繼續賣力的拖著地。

似乎想到什麼,公羊烈動作一滯,臉上凜冬一般的表情化開了,擠出了一絲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你應該是來麵試的吧?”

“是的。”無川點點頭。

“噢!我給這事給忘了。”公羊烈一拍腦袋,“你看看我,年紀大了,總忘事。”

無川也是略顯尷尬。

“沒事老板,今天麵試完不知道能不能直接上崗?”

“這就得看你的實力了小鬼。”公羊烈挺了挺腰。

“你叫那個……呃……誰誰誰來著?哦對,無川,來,先來幫我拖下地。”

無川二話不說,走上前接過拖把。

剛過手那一刻,無川就感覺到這把拖把和老頭一樣,很不簡單。

這拖把看著輕飄飄,實則上手就有種勢大力沉的感覺。

再看那老頭,徑直就往“老板辦公室”走去,步伐幹練有力,走路帶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