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芩辦公室在五樓,推門進去有一扇大大的落地窗,站在那兒能俯瞰樓下各種景象。
午後,金燦燦的陽光傾瀉下來,灑進那扇大大的落地窗裏,浦芩困意襲上了頭。
她搬了把燕麥色的懶人搖椅放在落地窗前,躺在上麵小憩。
模糊間好像又回到了花梗巷。
她漫無目的走在那兒,不知不覺走到那條河溝邊緣。
她就在那兒一直走啊走啊,來來回回的在那兒徘徊,走不出去。
她著急的出了一頭冷汗,準備再向前走時,突然一種無形的力量把她推進了河溝裏。
她回頭看,隻是一個模糊的人影,看不清麵容。
她在河溝裏掙紮,卻越陷越深。
此時,浦芩的意識還在清醒著,四肢卻動彈不得,她努力的想叫出聲,卻怎麼都說不出話來。
她知道,她被夢魘了。
直到米卡的敲門聲和手機鈴聲才把她從掙紮中喚醒過來。
醒來時身上是冰涼的,額頭卻布滿了汗珠。
米卡見狀邊詢問邊拿著杯子給浦芩倒了杯溫水。
浦芩抹了把額頭的汗,碎發被汗珠浸濕,黏黏糊糊。
她接過米卡手中的水淺喝了一口,
“什麼事,米卡?”
米卡輕輕捶了下腦門,
“哦對,剛才看你麵色不太好,把事兒給忘了。”
“老板,樓下有個中年男人,說是你父親,保安大叔一聽就把他放進來了,”
“他說他要見你,您看是把他趕走還是....”
浦芩用手支著腦袋,一臉疲像。
她沒有猶豫衝米卡擺了擺手,
“把他趕走...”。
父親兩個字,她不想提起,更不想與他沾上什麼關係。
她打開手機,是齊耀霆的未接來電。
還未等她回撥過去,電話就又打了過來。
“喂,耀霆。”
“在忙嗎?”
“不忙”。兩人均沉默起來,隻剩下彼此輕微的呼吸聲。
片刻,齊耀霆開口“下周末我生日,我想...能否借我兩天時間,單獨陪我過生日?”
浦芩微皺了下眉頭,她還真不知道他的生日。
從海島回來到現在,也不過寥寥數月。她還真沒有去試著了解過他,無論是家庭還是個人。
兩人似乎總徘徊在邊界,有些時候覺得尤為陌生,可當他的唇貼上她每寸肌膚時,又覺得如此熟悉。
但日子還長,足夠有著時間去了解,隻要眼前不損害到她的利益關係,她都覺得無所謂。
“好,我答應你。”
浦芩答應的很利索,齊耀霆輕聲笑了起來,好,周末見。
米卡敲門進來:“老板,已經把那男人趕跑了。”
“好,你告訴安保大叔,不要隨便放人進來,讓他看管嚴謹一些。”
米卡嘴巴微張,片刻又放了下來,隻道了一句好。
男人和浦芩確實有相似之處,即便真的沾親沾故,浦芩也不見得想扯上什麼關係。
米卡不是心直口快,不會看眼色行事的人,幹脆就把那些話重新咽了下去。
浦芩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對米卡說:“我有些事,就先提前離開公司了,一會兒下班時間到了,沒什麼事就早些走吧。”
米卡跟在浦芩身後,“好。你臉色不太好,要多加休息。”
兩人一前一後的離開了辦公室。
—— ——
燕窩,魚膠,口紅,鎏金麵霜套盒,幾頂假發和兩套精挑細選的衣服。
燕窩和魚膠提在左手,剩下的分別提在右手。
東西太多,浦芩的手指頭被勒出了紅色印子。
她駐足在一座獨棟別墅前,大拇指覆蓋在指紋鎖上。
“吱呀,”門開了。
在一旁忙活的阿姨停下手中的活兒,手在格子圍裙上撣了兩下,連忙接待浦芩。“浦小姐,樓上坐。”邊說邊接過浦芩手中提的東西,把她往樓上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