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遍地的虛鬼與漫天星鬥交相輝映,宛如銀河的倒影,又好像是萬家的燈火。
在這片燈火中,不時的能看到一些較大的空隙,那是各大避難所的雷池阻隔出來的,短短的三個月就能建造出如此規模,就是稱為奇跡也不為過。至於雷池那強有力的阻擋效果,這其中要歸功於華夏祖先們遺留下來的大量的古董文物,並且中國那數十年的考古挖掘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但是,盡管擁有雷池的庇護,各地的城主們卻沒有感到絲毫的輕鬆,他們正絞盡腦汁的想辦法來抵禦一個月後的聯軍進攻,其中,有一個國家最令人擔心:美國。
遙望天邊,在大洋的彼岸,高舉火炬的自由女神像早已不見了。這個曾經稱霸一時的國家正經曆著有史以來最慘烈的災難,盡管做好了所有能做的準備,但是提前到來的末世仍打得這個帝國措手不及,末世後,美國人口的數量也銳減了三分之一,還剩下一億多人。
在美國的避難所中,每天都在上演著流血傷亡事件,這個曾經宣揚自由人權的國家,現在變成了人間煉獄,罪魁禍首便是“擁槍自由”。
末世降臨後一直壓在人們心中的恐懼使得許多人漸漸變得多疑,衝動和狂躁,一言不合便開槍射擊的人在不斷增多,盜竊,搶劫,暴力幾乎成了美國避難所的代名詞。美國政府迅速的將這些罪犯抓捕隔離,之後便再也沒有人見過他們了。
此時,帶有巨大黑斑的太陽正斜掛在天邊,十三個小時的時差讓這裏的一天才剛剛開始,紐約市的阿姆斯特丹大道一如往日般平靜,這裏沒有出現過虛鬼也沒有獸群的闖入,甚至連垃圾都都沒有,幹淨整潔的街道與周圍的死氣沉沉顯得格格不入。
在這條街道上坐落著號稱世界最大的聖公會教堂、世界第三大基督教堂:紐約聖約翰座堂。
這座從一百多年前一直建造到現在都沒竣工的座堂正處於這片安靜區域的中心,這座哥德式的建築在末世中猶如一頂灰色的王冠。
灰白的日光下,能看到一個人站立在座堂西側的正門外,他身著銀甲單手反握一把銀白色長劍,和前幾個月出現在中國的銀甲劍士不同,此人的銀甲完全沒有現代科技的痕跡,看樣子因該是純手工打造出來的。隻見他的銀甲布滿了精細的雕刻,胸甲上雕著一對展開的鷹翅,中央是一個雕花十字架,肩甲由小塊的板甲組成,護肘處延伸出一圈羽毛狀的甲片,手背處的護甲上也有一個十字架。
這名銀甲劍士沒有戴頭盔,銀白色的長發隨意的披散在肩膀上,和身上的銀甲顯得十分的般配,在加上那憂鬱帥氣的臉龐,足以迷倒萬千少女的心。
他就這樣單手拄著長劍,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外,渀佛成了一座雕像。
在座堂地下深處的一間圓形的密室內,聚集了十多個身著黑色長袍的人,寬大的兜帽遮住了他們的臉孔,這些人的胸前都印有灰色的十字架,他們圍成一圈,低聲交流著,隱約能聽見一些片段:
“......真的要遷移......”
“......西邊的人怎麼辦......”
“......那些中國派來的特工......”
“......時間不多了......”
這場密談一直持續到中午,最後在黑袍人中,一個身形矮小的人舀出一遝封有火漆的信,分發給其餘的人,舀到信後,黑袍人紛紛分散開來走到牆邊,對著牆壁喃喃的說了句什麼,如同魔法般,密室的四周陸續露出了十幾個深邃的密道。這些密道內的牆壁上分別雕刻著不同圖案的十字架,有的圍繞著星星,有的斜掛著彎月,還有的纏滿了玫瑰。這些黑袍人沒有多做停留,邁步走進了不同的密道,當他們的身影消失後,密道又再次閉合。
此刻,聖約翰座堂的西門外,那個渀佛雕像般的銀甲劍士突然動了,他收起長劍快步走進座堂,走過了長長的前殿後,他在一座不起眼的雕像前停住了,然後俯首單膝跪地。不一會兒,這座雕像開始慢慢的下沉,地麵上露出了一個兩米見方的洞,並有輕微的腳步聲隱隱傳上來。很快,從密道內走上來一個人,這個人身形矮小,披著黑袍,看到跪在麵前的劍士,黑袍人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繼續向前走去,銀甲劍士則起身默默跟在黑袍人的身後。
兩人一直走到座堂的大門外才停了下來,看著死寂的街道,黑袍人突然開口說話了:“伊森,七天後,我們去中國......”
............如同一塊磁石般,中國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隻不過這些目光中幾乎都充滿了狠辣和貪婪............
黑夜漫漫,如鉤彎月已經開始沉落,華夏大地上,勞作一整天的人們正在熟睡,經過三個月的雷池修建,這些人已經對死亡感到麻木了,能活一天算一天,如果自己死了,家裏人受到的待遇也會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