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著一腔熱血,忠傲雷左手拖著沉重的銀白色長劍全速奔向十字路口,鋒利的劍刃不時的在地上擦出飛濺的火星。
隨著距離的拉近,那些不請自來的巨蟲在忠傲雷眼中漸漸的放大清晰起來,看著前方那一隻隻壯如牛犢般的巨蟲,忠傲雷的衝動不禁冷卻了一些,他吞咽了口口水,腳下的動作變得有些猶豫起來。
他的心中閃過一道疑問:“我這是在做什麼?這真的值得嗎?”
忠傲雷不得不承認,自己產生了恐懼感,這讓他為自己感羞恥,忠傲雷在心中痛罵自己:“就你這熊樣還想英雄救美?我呸!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豬鼻子裏插大蔥,哈巴狗帶串鈴,你充什麼大牲口?!......”
忠傲雷越罵越起勁,越罵越難聽,甚至最後都罵出了聲音,自己給自己劈頭蓋臉的一通臭罵,似乎將心中的膽怯給罵回去了一些。不知不覺間悄然點燃了胸中暗藏已久的怨氣,忠傲雷的腎上腺素開始不要錢似的洶湧狂噴,讓他的速度直接飆到了極限。
最後,在巨蟲距離鼠屍還剩不到一百米的時候,忠傲雷終於拖著長劍,大踏著步子,罵聲震天的衝進了現場。
經過一路上的自我批評,忠傲雷已由剛開始的豪情萬丈變得怨氣衝天,此時的他怒目圓睜,腦門上青筋暴露,臉紅得像個燒紅的鐵塊,呼哧呼哧的大口喘著粗氣。
看著周圍不停圍攏過來的巨蟲,忠傲雷停下斷斷續續的罵聲,他略微數了一下,總共有十一隻巨蟲,大小不一,最大的有如牛犢,身上的甲殼黑沉似鐵,最小的也像家貓一般,在廢墟中閃躍著,速度快得驚人。
這些巨蟲在看到忠傲雷後都警覺的放慢了速度,它們在觀察著這個闖入者,判斷著他的威脅性。十幾秒後,這些巨蟲相繼解除了戒備,以更快的速度爬向了忠傲雷。
顯然,大汗淋漓的忠傲雷在這些巨蟲們的眼裏就像剛出爐的烤乳豬一樣誘人。
一場巨蟲盛宴就此拉開了序幕。
不管忠傲雷此時是如何的無所畏懼,看到這麼多的巨蟲向自己衝來,他的後背還是驚出一層的冷汗,雙手立刻握緊長劍,擺出防禦的姿勢。
短短百米距離眨眼便到,第一隻巨蟲率先到達,但沒想到竟然是那隻最小的巨蟲,它以變態的彈跳力直接從原地跳過來,不過它的目標不是忠傲雷,而是淌了一地鮮血的鼠屍。忠傲雷冒死前來的目的就是保住這具鼠屍誘餌,又哪能讓它得逞,於是忠傲雷立刻動手阻攔。
但是這隻巨蟲的速度實在是太快,想要揮劍劈斬已經來不及了,電光火石中,忠傲雷將長劍一轉,橫在它和鼠屍之間,銳利的劍刃對準了它。
“噌!”
銀白色長劍輕輕抖動了一下,那隻巨蟲沒有絲毫停頓的落在了鼠屍上,但是,緊接著,巨蟲的上半身整齊的從身體上斷裂下來,黏液四濺的翻滾出去老遠,被迎麵爬來的兩隻巨蟲幾口撕扯開吞了下去。
忠傲雷看著那隻巨蟲身上的整齊的切麵和一塵不染的長劍,再回想起剛才那股輕微的切割感,驚異的喃喃自語道:“我靠,吹毛斷發啊!難到是激光做的?”
但是,此刻已經沒有時間多做深究,剩下的巨蟲已經殺到了眼前!
忠傲雷深吸一口氣,將長劍握得更緊了一些,有這柄利刃在,他的膽氣也硬實了不少。
幾秒鍾後,一隻滿是倒刺的蟲爪猛的從左側襲來,忠傲雷瞳孔一縮,大吼一聲,不躲不閃,揮劍斬向那隻蟲爪。
又是“噌”的一聲,蟲爪被銀白色長劍流暢的砍了下來,那隻巨蟲痛得身體一顫,向後退了好幾步。
忠傲雷剛想舉劍乘勝追擊,卻覺身後掛起一陣陰風,忠傲雷心中暗叫不好,想回身已經來不及了,於是忠傲雷索性不去理會身後的襲擊,他腳下用力,猛地向前衝了出去,直奔剛才那隻斷爪的巨蟲。
剛跑出去幾米遠,隻聽身後“哧啦!”一聲響,忠傲雷先是覺得後背一痛,然後便麻木了,他咬緊牙關強忍著不去回頭,加快腳步衝到前麵那隻巨蟲的身邊,單手反握劍柄,用劍尖全力刺向它的腦袋。
“叮!”銀白色長劍插進了地麵,濺起一簇火星。
那隻斷爪巨蟲在關鍵時刻爆退十幾米,躲開了忠傲雷的致命一擊,但是它的一隻眼睛還是被長劍劃出一道深深的傷口,一股濃稠的黑褐色黏液正緩緩從傷口裏淌出,原本滾圓的蟲眼此刻已經癟了下去,看上去十分的惡心。
忠傲雷見自己的全力一擊落空,不禁惱怒的脫口罵道:“我靠!!!”
但是他沒有後悔自己的選擇,也沒有時間去後悔,忠傲雷雙手握劍,曲腿弓步,手上青筋暴起,然後猛地直起身子,大喝一聲:“靠!!!”
半截劍身都插進地裏的長劍“噌”的一聲就被忠傲雷拔了出來,依舊不去理會身後襲來的巨蟲,忠傲雷再次狂奔出去,目標還是那隻巨蟲。周圍其他幾隻巨蟲都在搶食著鼠屍,期間也有兩隻巨蟲試圖攻擊他,但都被忠傲雷或躲過或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