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省城大案(1 / 2)

1993年7月6日。

一輛警車停在了牡丹巷一棟破舊的四層小樓的門口,院子裏樓道中被圍得水泄不通,大家都向著二樓三號的房間望去,房間內是一間單獨的四麵白牆正方體房間,淩亂的玫粉色大床上躺著一具半裸露的女屍,床單被子沾染上了很多血跡,一半在床上一半已經垂落到地上,四周衣架、衣物、隨意搭上的灶台有破壞現象。

房間門口拉了一個警戒條,到處充滿了討論聲和嘔吐聲,人們聚集在一起看著房間內的警察和剛到的法醫——盧曉涵,隻見他迅速的帶上手套和口罩,觀察起來了屍體,邊查看邊向一邊的記錄警員闡述。

“死者女性,頭部有明顯錘打傷口,顱骨凹陷似乎是鈍器傷害,屍體出現腐敗靜脈網,腹部開始腐爛,死亡時間應該超過三天。”盧曉涵熟練的打開死者口腔,衣物、打開箱子進行指甲縫、唾液、頭部傷口的擦拭取證,並且繼續進行觀察,此前臨場警察們已經拍照記錄現場。

房間外陽光普照,熱氣彌漫在破舊小樓的正麵每一個被曬到的角落,小樓門口有一棵大樹,樹上的鳥兒似乎在乘涼,發出好聽悅耳的叫聲,青苔爬滿了小樓的紅磚外牆,還夾雜著一些鏽跡感。

女房東:“我也不曉得死了幾天了,是隔壁二樓二號的吳崽子聞到臭味,叫我去找那個婆娘麻煩!哪曉得敲門咯幾天都不得開,也沒見人進出,沒辦法我就用備用鑰匙打開了,哪曉得命都給我嚇死了!”

隻見這個豐腴的女房東穿著一身碎花襯衣扇著扇子,滿頭的汗,也不知道是熱出來的還是嚇出來的。

“這幾天有沒有可疑的人來過她家呢,平時的生活狀態你們知道嗎,上班地點和家人之類的。”

“沒得哦警察大哥,她從租我這個房子開始就一直是一個人,也沒有見她帶誰回來,至少我看到的情況下沒有,她也不太愛和我們講話,好像在城中那個紡織廠做事,其他的我們也不曉得,我這個房子咋辦哦,他們都說要退租了,這件事國家管不管我們的損失哦。”

正在聽著的警察叫何利遠,他二十出頭的模樣,帽子下是被熱得沾滿汗粒的黝黑麵龐,他被陳少東派來收集記錄小樓民眾的有效口供,此刻的他也有些激動,這是他第一次接觸這麼大的案子,聽陳少東陳隊說過,這是第三起類似的案件了,公安裏麵都忙瘋了,大家神經都被這幾起案件牽扯得沒個好覺睡,記者們像蒼蠅一樣往公安局撲來,死者家屬及圍觀群眾都在討要說法和安全,人心惶惶。

陳少東正咬著一個醬肉餡兒的包子朝案發地點走去,旁邊是比自己小了五歲前幾天剛過完三十六歲生日的張銘,陳少東斜眼打量著陳銘的棕色皮衣,又看了看自己洗得有些發灰了的燈草絨夾克撇了撇嘴,想想自己的女兒考上大學後妻子就再也沒有給自己買過一件新衣服,皮衣是過生日那天張銘他老婆親自送來的,讓大夥兒羨慕得緊。

這棕色的皮衣太他媽帥了,陳少東心裏想著他自己穿在身上的樣子,再配上一直舍不得帶的大墨鏡,謔!那叫一個配得上!想到這裏嘴裏的包子都不知其味了。

“你趕緊吃完咱們好進去!”張銘的眉毛又黑又粗,眉頭卻總是緊鎖著:“前兩宗都還沒個答案現在又來,咱倆過不上好日子了,天天擱局裏打地鋪吧,不然何局長能放過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