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了,這次是躺在瓷磚地上,冰冰的。
現在是夏天,我也沒開空調,顯然我又在做夢。
我從地上坐起來。這次我是在一間小房間裏,房間不大,主要的家具隻有一張小床,一個小書桌和小衣櫃,床簾的顏色灰撲撲的,擋住了窗外的大部分光線。書桌連著一個小書架,書架上擺放了不少書。床是單人床,不大,被褥疊得很整齊,床腳邊還擺著全身鏡。整個房間都很整潔幹淨,看得出來,房間的主人生活習慣很好,是個愛幹淨的人,但是房間整體色調單一,給人一種灰撲撲的感覺,讓我難以通過房間辨別房間主人的性別。
我準備探索一下這個房間,於是往床的方向走。當我準備掀開枕頭查看枕頭下是否有什麼線索時,房間門吱呀一聲打開了。我和一個差不多十來歲小姑娘大眼瞪小眼。
雖然說這是夢,但是夢境的真實感讓我對此情形感到十分尷尬,翻東西被抓現行不說,我現在還保持著我睡覺時的穿著,呃,就是隻穿了一條花裏胡哨的沙灘褲,上半身啥都沒有。
我小心翼翼地向她打了個招呼:
“你……你好”
“……”
她似乎完全不在意我的出現,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就進了房間,順便把門關上。
她拉開書桌旁的椅子,坐了上去,麵無表情地示意我坐下
“談談。”
小姑娘盯著我。
我有點不好意思地坐在她床上,低頭躲避她的眼睛。
值得一提的是,這個小姑娘的臉和我上次夢見的那個死去的少女幾乎一模一樣,簡直就是她的縮小版。
“我叫希茗。”
小姑娘率先開口。我不太明白她突然自我介紹是要幹嘛,索性不開口。
“你居紋身了,真意外。”她依舊是毫無感情的語氣。
我低頭看了看左側腰上的紋身,在沒穿上衣的情況下確實挺紮眼的。
我抬頭看她:“為什麼會覺得意外?”
為什麼,明明是第一次見。
她沒有回答,而是起身向我的方向走了幾步,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我覺得莫名其妙,也仰頭看她,氣氛有點凝滯。
突然,門外響起哐哐的撞門聲,但撞的不是這間房的門。希茗有點急地跑出房間,順便關了門,沒過多久撞門聲停了。
我依舊坐在床上,開始回憶之前希茗的話。雖然在我認識的人裏沒有叫“希茗”的,但這個名字對於我來說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還有她的那張臉,熟悉,但是在我的記憶裏一點痕跡都沒有。
她剛剛問我紋身的事,總感覺她好像認識我,但又為什麼向我自我介紹呢。
我起身翻開了書桌上擺放的的課本。
八年級英語,希茗
看來不是假名。我又翻了翻課本的內頁,筆記做的很多,字跡工整,學習很努力。
我趁著希茗不在的功夫,把她的房間大致翻了一下,沒有發現其他關於她的信息。
我又坐回床上,接著思考,雖然目前隻有短暫的交談,但希茗給我的感覺很奇怪,她在氣質上有一種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成熟,好像對什麼都麻木了的感覺,而且作為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女生,她的房間裏一點娛樂的東西都沒有,書架上書基本是一些教輔和資料,從小學到初中,從單詞手冊到滿分作文大全,就連本子上都是滿滿當當的筆記或者草稿。她到底過著怎樣機器人一樣的生活啊,我暗暗感歎。
門外的聲響從窸窸窣窣的交談變成了激烈的爭吵,我感覺不對,準備打開門看看,結果撞上了希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