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越疆土的北部,常年白霧環繞的山上,有著一座宮殿山,腳下是幾個相連的村莊,附近村民都把那座宮殿當成是神仙的居所。不僅因為宮殿建立在高聳入雲的山上,更因為他們世世代代都靠著這座宮殿的庇佑才能安居樂業。
那座宮殿被稱為琉璃宮,宮主為尊,下麵是四大長老,弟子數百人。傳言琉璃宮是遺世獨立的存在,但在江湖中卻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甚至很多江湖青年把前往琉璃宮拜師當成一生的目標。沒有人知道琉璃宮中的弟子全部都是孤兒,沒有民族之分,隻有絕對的忠誠,幾百年來沒有一個江湖中人自行前來拜師有過成功的。琉璃宮不問世事,卻與西越皇室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但是琉璃宮中的除了宮主和長老以外沒有一個弟子知道琉璃宮與皇室有牽連,他們與世無爭的生活著,在這些人眼裏強大自己的目的就是為了保護好山下的那些村民。
所謂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琉璃宮也有自己的宮規。琉璃宮中的弟子每到十七周歲都會配派出去曆練,至少三年才能回琉璃宮,而這三年裏全看個人造化,生死自負。
琉璃宮中女弟子少之又少,原本曆練的人中從不允許女子下山,但是今年,琉璃宮卻打破了這個規定。四長老的得意弟子沐眠被遠中下山,而且隻有她一人。
“不行!我不放心!絕對不能讓沐眠一個人出
去。實在是太危險了,現在西越正是動蕩之時,沐眠是老夫最得意的弟子,還是個女兒家,萬一有個三長兩短,老夫去哪裏再找這麼個有天賦的娃娃!”一位胡子花白的老人站在殿前堅決反對道,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沐眠的師父,琉璃宮中的四長老。
這裏是琉璃宮最大的宮殿,也是長老們的議事殿。宮主和四位長老在商量著今年弟子下山一事,四長老得知定了自己的徒弟沐眠下山曆練,自是萬分不舍。
“老四,宮規就是如此,選中誰就是誰,無論如何也不能更改,總不能讓因為沐眠而破了這宮規吧。”大長老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發話道。
四長老想要反對,可是殿門忽然就被推開了,一位穿著鵝黃色紗裙梳著少女發髻的女子走了進來。近看一眼,確實是個美人,未施粉黛卻自有一股清貴氣質,簡單的發髻並沒有珠釵翠環的裝飾,稚氣未脫,那雙眼睛中的堅定卻是很多弟子都比不上的。
“沐眠見過宮主和各位長老。”女子掀了裙擺屈膝行禮:“宮主,長老,沐眠定會遵守宮規,出宮曆練,請各位放心。”
“沐兒,你是個姑娘家怎麼可以一個人出去,如今世道正亂,萬一有去無回,你叫為師如何是好?”四長老話語間滿是對沐眠的不舍和擔憂,這個徒弟從在繈褓中就跟在他身邊,十多年來雖是師徒卻情似父女,如今要舍了她
一人下山,四長老心中如斷腕般的疼痛。
沐眠對著四長老淡然一笑,說道:“師父,你記得你從小就教導沐眠什麼?”說話時眉眼間都是堅毅,頓了頓後,又道:“就是凡事要靠自己啊。不用說了,沐眠心意已決,就讓我去吧。師父,我會好好活著,直到三年期滿,沐眠定會平安回到這琉璃宮中來,屆時,沐兒依舊承歡膝下,伴師父終身!”
大長老見此看向沐眠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欣賞之意:“既然沐眠都這麼堅決了,那就這樣決定吧,老四,沐眠出宮在即,這些天好好再教導一下沐眠,到了開宮門的時候,你縱使是不舍也是要放她去的。”
沐眠離開宮殿之後,本想去其他地方走走,剛剛在議事殿說出那一番話確實是她心中所想的,但是在琉璃宮中十七年,她畢竟是個姑娘家,還沒走就已經漸生不舍之意,還有她的師父。外麵世道如何,人情如何,沐眠一無所知。這些年來,師父全心全意的教導自己,文學和武功都大有長進,聽師父說過,她是這屆弟子中天賦極高的一個,在武功的造詣上已經和宮主門下的大師兄不相上下,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誰知道外麵的世界會是怎樣的,沐眠有些緊張又有些雀躍,過不了幾天,一個全新的世界的大門即將為她打開,在那裏她又會有怎樣的遭遇。
沐眠靠著石橋的欄杆上看著池中
錦鯉自由的穿梭在水中,正想著以後的事情會是怎樣,身後突然傳來師父的聲音:“沐兒,你獨自一人下山,為師擔心的緊啊。”身後傳來師父的聲音,沐眠歎了口氣,師父總是這樣,這麼多年來一直想父親一樣照顧自己同時又保護自己,這次自己出宮去,師父肯定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