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墨卻不再說話了,黑暗顯得紅光熠熠的瞳孔,一動不動的著鍾青葉,抓住她兩隻手臂的手指,卻在一刻不停的收縮,關節處不斷爆出哢噠的輕響,在寂靜的馬車內,濺起了一起的塵硝。【】
睜得大大的眼瞳,染上了晦澀的光芒,長睫低低垂落,遮擋掉了眸底的情緒。
她知道,齊墨耐力極佳,不是那麼喜歡把功勞和苦勞掛在嘴邊的人。
她知道,齊墨對她很好,甚至已經到了一種寵溺的地步。
她知道,如果不是到了忍耐的極限,齊墨不會突然失控。
那麼……她呢?
這樣的男人心甘情願的守護在她身後,她還在猶豫什麼呢?
不動心,那是騙人的!
“齊墨……”鍾青葉的聲音裏,有了難以控製的顫音,被他抓的生生作痛的手臂,微微一動,“……對不起。”
狹長的紅眸裏,瞳孔倏然顫抖!
全身的戾氣陡然爆發到了極致,突然蔓延出來的恐懼,猶如黏稠的長蛇一般,將他整個心房層層纏繞,齊墨用力一縮手臂,將鍾青葉狠狠的拉緊懷裏,長臂一圈,包的嚴嚴實實。
“不許跟我道歉!”齊墨死死的咬牙,牙床發出的咯吱聲,在黑暗聽上去有些驚悚難耐。“說什麼都可以,不許跟我道歉!”
鍾青葉一愣,整個腦袋都埋在他的胸口,鼻息間滿是屬於他的氣息,緊緊的手臂,仿佛要將兩個人熔合成一體。
漸漸,心仿佛有個東西,在一點一點的融化柔軟,任憑她怎麼阻攔,都於事補。
好一會沒有人說話,鍾青葉的耳邊,全是齊墨沉重的呼吸聲,他那麼緊密的擁抱自己,姿勢宛如擁抱著整個世界。
“齊墨…你為什麼,一定要我呢?”鍾青葉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婉轉的歎息。
齊墨將眼睛一瞪,根本不管她能不能見,語氣蠻橫的道:“我上了,怎麼樣?!”
鍾青葉低低一笑,腦袋在他懷微微搖晃了兩下,“如果換做是別人,隻怕你們早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了,真可惜,為什麼一定要我呢……”
“不會有別人!”
齊墨的語氣憤怒,幾乎是懲罰一般,用力縮緊了手臂:“從來隻有你一個!”
鍾青葉眯了眯眼睛,也不管自己被他錮的生疼的身體,淡淡道:“齊墨,老實說,其實有時候,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到底在想什麼,大概是一個人走了太遠,早已經習慣了依靠自己,所以當身邊重新出現一個人的時候,我除了躲避,根本不知道怎麼應對。”
齊墨眉毛一皺,還沒來得及說話,鍾青葉卻已經從他懷裏抬起頭來,眸色靜靜的著他:“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齊墨一愣,點頭。
鍾青葉坐在地上,上半身被齊墨抱在懷,她微微掙紮了一下,齊墨眉毛一展。
她的掙紮不是想要離開他的懷抱,而是給自己調整一個舒服的姿勢。
這是不是代表……她對他有些接受了?
齊墨的心,欣喜的接受了這個信息,手臂微微一鬆,終於不再是要將人禁錮的失去呼吸的力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