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一眼,鍾青葉立刻停住了腳步,猛地回過頭張望。【】
睿王府的大門前正是一條主街道,平日的人流量很是龐大,而現在更是擠到爆,鍾青葉的眼睛在人群掃來掃去,卻沒有發現那個月白的身影。
“王妃?…”扶著她的小侍女怯怯的喚了一聲,鍾青葉回過頭來,見她紅著臉低聲道:“王爺在等您呢……”
鍾青葉一愣,再一齊墨果然停下了腳步,這才想起兩人手的紅綢是相連的,長度有限,她一停下齊墨也不能走了。抱歉的一笑,她跨進門檻。
是她錯了嗎,剛剛那個月白色的身影,好像是……風瑾…
待鍾青葉的身影隱沒在大門之後,與睿王府大門側對的屋頂陰影後方,一片月白的衣角晃動了些許,隱沒在黑暗。
跨過火盆,走過馬鞍,在幹幹的臉盆拂過牙白的軟巾,鍾青葉終於和齊墨一前一後的走進睿王府的正廳。
和鍾府的一樣,原本肅穆嚴謹的大廳內掛滿了紅色的綢緞,大紅的喜字高高掛起,貼著金珀的紅燭泄出一地暖黃的光暈。
鍾青葉終於再次見到齊穆。
齊穆也穿著黑紅色的輕便長袍,襟口袖口用金色絲線繡著龍紋,腰間係著同色絡帶,一隻香囊並幾方軟玉掛於其上,下身是黑色的裘褲,套在黑色金龍軟靴,大大方方的坐在高台之上,態度隨意的低頭飲茶,一身氣勢若隱若現。一個藍衣的年太監恭恭敬敬的拿著明黃鑲黑金線大披風站在他的下方,眼觀鼻鼻觀心,姿勢標誌到家了。
因為有這兩人在,那形的氣壓怎麼都高不起來,屋內的眾人都規規矩矩的站著,一點聲響都不敢發出來,屋外驚天動地的鞭炮聲越發襯托了這裏的寂靜。
作為皇帝,齊穆這次穿的很簡單,似乎是不想與齊墨這個新郎官搶風頭,旁人或許會歎他和齊墨兄弟關係融洽,可是鍾青葉知道,他會來這裏絕不是為了顯擺他和齊墨的兄弟關係的。
從和齊墨合作,到入宮見他,再到九死一生,不管怎麼樣,這場局她沒有輸,論齊穆是暗殺也好綁架也罷,她終究是活著嫁給了齊墨。在她麵前,齊穆不過是個失敗者。
怕誰都可以,唯獨不能對自己的手下敗將害怕。鍾青葉微微揚起腦袋,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眉宇間,淡淡的高傲若隱若現。
走到高台前三米左右的地方,齊墨停下腳步,帶著鍾青葉給齊穆行禮。
齊穆放下手的杯盞,笑的和藹可親:“三弟不用多禮,今兒個是你大喜的日子,這裏隻有兄弟,沒有君臣。”
齊墨冷淡的回答道:“皇上言重了,臣不敢和皇上稱兄道弟。”
鍾青葉腹誹,這表麵談笑背地暗殺的兄弟,白送她都不要。
齊穆微微一笑,也不勉強他,反而換了一種語氣,似限感歎道:“唉時間過得真快,三弟也終於找到了意之人……今日大喜,你娘親去的早,長兄為父,我這個三哥受你一杯茶,不為過吧?”